“你的易容散!”
袁叔氣呼呼地打開舒越的房門,一把將手中棕黃色牛皮紙包裹著的藥包丟在了舒越的床上。
袁叔煞白的臉色和通紅的耳朵實在十分顯眼。
“你個記仇不記恩的臭蛇崽子!”袁叔怒氣騰騰地瞪著舒越,低聲喝罵道,“下次我再幫你我就不是娘養的!”
看來袁叔也是氣急了。
原來袁叔拍了舒越後腦勺那一下逃出去之後,在街上遊蕩遊蕩著,就考慮著去給舒越買點必需而又特殊的東西贖罪,結果剛實行計劃,就被舒越一個電話打了過來,還沒開口說這件事兒呢,電話那頭舒越的套就罩下來了。
鱉本來就是孵出來就放養的……
這話舒越自然不會說出口。
窩在窗簾角落的沙發中的舒越臉色訕訕地起身,腳步試探地走到床邊撿起藥包,剛要說什麼來緩和他們叔侄倆之間的氣氛,就被突然撲上來的袁叔給嚇得一蹦三丈高地跳回了沙發上——
“叔——!你冷靜——!”
舒越的尖叫響徹全袁家,求救效果立竿見影——
“死秤砣——!你敢搞事情試試!!!”
袁嬸的咆哮從廚房的洗碗池裏穿過門門窗窗,然後就像定身術一樣施展在袁叔的身上。
如果這是漫畫,舒越一定能從袁叔的身上看見一個出現時間短、表示不穩定的顫抖符號,然後再在袁叔頭上即將爆裂的暴筋符號。
而這個暴筋符號一定還能從袁叔蠢蠢欲動的拳頭骨節上看見。
舒越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心虛地避開袁叔那幾乎要將他射死的視線,咳嗽了一聲、十分底氣不足地結巴道:“叔、叔,我知道你一定舍、舍不得對我造成人身傷、傷害的對不對……”
“你——說呢?”袁叔用一雙顯露真身的朱紫色眼珠子盯著舒越,就像動物世界裏那些鱷龜盯著嘴邊的小老鼠一樣。
哦……差點忘了……鱷龜還吃蛇……
“咕嘟。”舒越又咽了一口口水。
“來來來,小越啊~”袁叔突然換了笑臉,雖然在舒越的眼裏明顯是陰森森的,袁叔輕輕地帶上了舒越的房門,然後“和善”地朝著他招了招手,“咱爺倆也有三年沒有練功了吧?”
“叔來幫你瞧瞧,這些年長進了多少……”
……
“呃啊……”
舒越房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即將閉合的門縫中顯露了一幅袁叔“老當益壯”地、以一套極其標準的、行雲流水般的拳擊地鎖的手法、轉眼就將舒越摁在了地毯上。
而這套拳擊地鎖的特點在於,被鎖的那位將是左臉著地……然後摩擦摩擦……
……
當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舒越一邊扯著褲腰帶,一邊半邊臉通紅地從房間裏率先出來,嘴上還嘀咕著:“不就告你個小狀麼,至於還關門設隔音陣法!”
“還地鎖我!”
“還一路隻地鎖我!”
“我舒越不要麵子的嗎?”
舒越自顧自嘀嘀咕咕的,當看見客廳裏沙發上已然午睡過去的袁嬸,連忙閉上了嘴巴生怕吵醒了。
“嘰嘰歪歪什麼呢?”袁叔從後頭一把又是拍在舒越的肩膀上,低聲催他快走,“快點去書房!別吵著你嬸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