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主人,南宮公主已經出宮”魅離說道,看著麵前的司明景墨心中竟微微有一絲不安。
仿佛是一顆石子墜地,司明景墨心中閃現過一絲慶幸,微微點頭道,“下去吧”
“是!”魅離剛要轉身卻聽到了司明景墨的聲音。
“你的衣服濕了”,如墨的眼睛看著魅離沾濕的衣角,還有那有些水濕的鞋底,冰冷的唇緊閉等待了魅離的答複。
魅離自知逃不過司明景墨的眼睛,便單膝跪地道,“無令而動,請大皇子贖罪!”
“為什麼救她?”一雙鷹目緊緊的盯著跪地的男子,司明景墨緊緊的看著魅離的目光,魅離無疑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五年來他奉命暗中保護觀察南宮沐雪,他從來不曾讓司明景墨失望過,然而這一次出乎司明景墨的預料。
為什麼要救她?黑色麵巾下冰唇輕抿,繼而堅定的說道,“屬下認為南宮公主不應該就這樣死了,況且留下南宮公主對主人也有利,所以屬下……請主人贖罪!”
“你很少這麼多話?”司明景墨看著有些失常的魅離,劍眉輕皺見他不語便說道,“你說的很對,隻不過這不是一個暗衛該做的事”
“是!屬下謹記在心!”魅離低頭說道
暗衛,就像是黑夜中的一把利劍,無影無蹤,隻會在主人需要的時候深深刺向敵人的喉嚨。
“父皇會在七日後抵達帝都,現在時局還沒有穩定,你去暗中保護”司明景墨想想說道,雖說大軍駐紮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但是他還是不放心,萬一出現了什麼事情對穩定局勢就很不利。
“那……”反射性的話讓魅離心頭一顫,南宮沐雪怎麼辦?那個他已經保護五年的女孩……而後便堅定有力的說道,“是!”
冰冷的眸子望著夜空,良久,司明景墨似是自言自語道,“你們需要有所行動,但是不需要把她抓回來”
“是!”
遙看殿中無人隻聽見一聲堅定的應答聲,負手而立,修長的身影在鎏金地麵上投下一個更為修長的影子,司明景墨閉上眼讓自己的心宛如秋水一般平靜。
權利的遊戲,就像是一場無聲的對弈,司明景墨心中明白,要做帝王無論遇見什麼事都必須要有如此定力。
南宮沐雪頂著冷風踏著厚重的積雪在街道上晃晃悠悠,她從來沒有出過宮,大街上淒淒冷冷沒有一個人影,南宮沐雪雙手環保企圖給自己一點溫暖,但全身水濕甚至都快要結了冰。
凍得發紫的嘴唇不停的顫抖著,她僵硬的手指已經凍得像是木頭一樣。
若是再找不到棲身之所,南宮沐雪明白自己很有可能會凍死在這裏,這是一條廢棄的街巷,由於前段時期的戰亂這裏沒有一戶人家。
大街上破破爛爛就像是曆史古跡般,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徘徊在口鼻間,縱使南宮沐雪嗅覺已經不太靈敏卻也能清楚的嗅到,暴死街頭的人數不勝數,大雪覆蓋下可能是千萬人的屍骨。
南宮沐雪不敢停下腳步總覺得這條街道是這樣的詭異,抬頭摸了摸包袱南宮沐雪稍稍放下了心,包袱裏有足夠的金銀首飾,隻要有人家她就餓不死。
踏雪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詭異的氛圍緊緊籠罩著她,她的腳步是那樣小心翼翼,既不敢太快又不敢停下,她僵凍的耳朵靈敏的窺探著一切。
咯吱吱……
咯吱吱……
咯吱吱,咯吱吱……
南宮沐雪越發的不能忽視這樣的聲音,因為她總覺得背後不隻是自己的腳步,然而更令人恐懼的是,身後的腳步好像是越來越多,不是一個人。
冰冷的手心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南宮沐雪不禁抿了抿唇告訴自己全都是錯覺,路邊常有暴死的屍體,南宮沐雪眯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去看。
她不信鬼神,也沒有鬼神!
南宮沐雪自己給自己打著氣,但是那無法忽視的腳步聲越發的讓心心顫。
背著月光,南宮沐雪慢慢看見了前方自己的影子,在皚皚白雪上映下一團黑霧,但讓人窒息的是,還有一個人的影子。
再也堅持不住,南宮沐雪原本想拔腿就跑,然而身子已經被牢牢的扣住。
“姑娘,這麼晚了你上哪去?”一聲粗厚的聲音劃過南宮沐雪的耳旁,夾雜著如同腐肉般的口臭快讓她窒息。
南宮沐雪抬眼看見抓住自己的那個男人,滿臉橫肉皮膚黝黑,濃密的胡子快要把他的臉給蓋住,那色迷迷的眼睛正在南宮沐雪身上徘徊。
南宮沐雪隻覺得頭上冒了層冷汗,無邊的恐懼籠罩著她,她又看了看旁邊幾個同樣高大粗魯的男人,口齒結巴道,“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