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沐雪看看從寒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淚水,哽咽道,“從寒,都是我不好,我害死了那麼多人,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笨,除了做一個任性無知的公主我什麼都不會”
從寒一看南宮沐雪哭成了淚人瞬間慌了神,心疼道,“殿下,是什麼人讓您受了這樣的委屈?”
南宮沐雪將經過完完全全講了一遍,或許是驚嚇,或許是自責,或許是委屈……南宮沐雪痛苦了一場才覺得心中有點舒坦。
從寒緊皺著眉頭看著南宮沐雪,抬手心疼的摸了摸南宮沐雪的臉,手指印已經完全消了去隻是皮膚還稍稍有一點黑,從寒為南宮沐雪擦了擦眼淚道,“殿下說的那個簫音師父倒是一個怪人”
南宮沐雪想了想,慢慢停止了抽泣道,“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或許憑借他那一身功夫倒也沒有什麼事情”
從寒將南宮沐雪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又複緊緊的握住南宮沐雪的手道,“從寒原以為宮中人陰險狡詐已是極盡,卻想不到宮外的人也是這樣的心機歹毒”
聽著從寒說的話南宮沐雪又想想出宮所遇到的事情,胳膊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若不是司明景墨及時趕到後果真是不敢想象,微微皺眉道,“天地之大竟沒有我南宮沐雪的容身之處……”
“殿下何必這樣難過,司明皇子既然不殺殿下就會給殿下一條活路,活下去並不難,隻是殿下,您要怎麼活下去呢?”從寒看著南宮沐雪失落的樣子溫柔道。
隻是,我要怎麼活下去呢?南宮沐雪不禁自問,為報仇而活?為複國而活?亦或是……為了活著而活?
從寒拿起南宮沐雪緊緊的看著她的眼睛道,“殿下,您可記得您還有一個身份?”
南宮沐雪有些不解的看從寒,從那堅定而又光亮的眸子中南宮沐雪讀出了一絲希望,恍然間她好像是猜到了什麼卻遲遲的不敢麵對。
從寒看著南宮沐雪一刻間黯淡的眸子道,“殿下,您是司明皇子的準王妃,也或許是將來司明國的皇後”
“不,不……”南宮沐雪連連搖頭,曾經的五年裏她做過多少這樣的夢啊,可是這樣的一場幻夢都在半月前乍碎了,司明景墨成了她最大的仇人,便極口否認道,“我不可能身侍仇人,我要殺了他……”
好沒有底氣的一句話,就像是說‘我殺不了他’一樣,從寒看了看南宮沐雪道,“殿下現在猶如籠中困鳥,複國大業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久久未語,心底卻激起一絲波瀾……
墨黑的鬥帽上麵飄落著片片雪花,寒冷的被風卷起他墨色的滾邊長袍,行之所至帶來一陣寒氣,單膝跪地道,“主人,大雪將至聖上加快了行程,估計兩日內就會抵達南宮國郡”
兩日內?司明景墨微微皺了皺眉頭,原本五天的形成一下縮短了三天,鷹目中微微閃現一絲擔憂繼而極快的隱去,張口問道,“魅離,你……保護她多久了?”
幽深的眸子抬頭看著上座的男子,年紀輕輕行事沉穩,做事滴水不漏說話更是高深莫測,善於窺探別人的心思卻讓人完全不知其想,良久答道,“五年了”
五年,司明景墨怎不記得是五年?五年裏魅離就像是他在她身邊的一雙眼睛,每個一月便會帶來她的消息,她的橫行霸道,她的刁蠻任性,她的思念成殤,她的心痛如灼……
從一個嬌蠻任性的高貴公主到現在國破喪親的傀儡棋子,他關注著她,他卻注視著她……
一股淡淡的酸意夾雜著淺淺的心疼,司明景墨無比清楚魅離是保護南宮沐雪的最好人選,也是他信任托付的最好人選,因為魅離,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司明景墨看著魅離良久說道,“魅離,從今天開始你此生就隻有一個使命,護她生命安全”
魅離幾分不解的看著司明景墨,遲疑道,“主人……?”
“護她生命安全,不到萬不得已你不可現身”司明景墨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魅離是他培養的暗衛中最出色的一個,也是他最用心和看重的一個,把南宮沐雪交給他他才放心。
“主人為何……?”魅離仍然是不解,心中隱隱籠罩著一種不安,上一次無令救下南宮沐雪已經大戒,這一次為何?
司明景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一日南宮沐雪身在翠廂閣中的場景,心中猛顯出一陣無緒的煩亂,便有些煩躁道,“服從!”
“屬下遵令,魅離一定全力保護南宮公主”魅離抱拳堅定的說道,心中仍舊是有一分不安可卻也夾雜著幾分淡淡的欣喜,這種感覺原是一個暗衛不該有的。
人總會不經意的沉淪,不管自己心中明白的對錯,然後漫不經心的放任自己所中的毒,甘願沉淪,哪怕是僭規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