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寒看著南宮沐雪沉思的樣子,想想說道,“夕貴妃總歸是皇上的妃子,陪伴皇上這麼多年總會些情意的,再說夕貴妃一直沒有孩子,可能對待公主就……”
“且不說看不出她對父皇的情意,就算是有以她的年紀會憐惜父皇的孩子麼?”南宮沐雪淡淡說道,至少她現在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夕暮應該對自己好。
南宮沐雪停住煩亂的思緒慢慢閉上眼睛,隻聽見從寒淡淡的說道,“怎不會?當年大皇子犯錯惹怒了皇上,還是夕貴妃說情才了事的呢”
南宮沐雪猛地睜開了眼睛,隻覺得身上像是劃過了一陣電流,意識猛然清醒隨之而來便是那日馬場之上南宮謙羽的眼神。
極快的放下了手中的膏藥,起身對從寒說道,“從寒,走,去一趟夕顏殿”
從寒被南宮沐雪突然的反映嚇了一跳,幾分不解的看著南宮沐雪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這麼晚了咱們去夕顏殿幹嘛?”
話還沒有說完從寒便看見南宮沐雪已經出了殿門,從寒忙放下手中的銅壺拿起銀狐披風,快步追了出去……
南宮沐雪隻覺得心跳很快連身子都有點瑟瑟發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也不願意去相信,她一直敬愛的大皇兄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南宮沐雪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從寒快步追上南宮沐雪看出了南宮沐雪的不對勁,抬手攙住她有些發抖的身體,溫柔道,“殿下,您慢點,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讓您這樣?”
南宮沐雪將步子邁的飛快,將眉頭皺的生疼,隻覺得壓製不了那種由衷的慌亂與恐懼。
還未走到夕顏殿,南宮沐雪與從寒便看見一頂華麗的轎子從夕顏殿的方向走出,從寒忙拉住南宮沐雪躲到了假山後,帶轎子走遠了才探出頭來。
南宮沐雪快步走到夕顏殿,殿中隻有小侍女在收拾東西,進殿便問道,“你家主子呢?”
那小宮女看著急匆匆的南宮沐雪忙行了一個禮,回道,“回公主殿下,我家主子今夜被宣去侍寢,現已經在去壽和宮的路上了”
南宮沐雪一聽便極快的衝出殿中,從寒見勢忙追了出去,極快的拉住南宮沐雪小聲道,“殿下,你這是要幹什麼?耽擱了侍寢可是大罪名”
南宮沐雪心裏越來越煩躁,氣氛道,“我要找那個女人問清楚!”
從寒雖不知道南宮沐雪指的是何事,但無論是什麼事情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胡鬧,隻能小聲的哄道,“殿下,什麼事情明天再問也不遲,今日殿下何必要冒這個險?”
一陣涼風拂麵南宮沐雪慢慢的冷靜下來,皇兄已死,就算是事情是真的她能怎麼辦?除了謾罵與質問她無可奈何,再或者過了今夜她就會被封為宮嬪,地位遠在她之上。
隻是她心裏難受,她忍受不了一向謙謙公子的皇兄會與她做出這樣的苟且之事,南宮沐雪慢慢安慰著自己,罷了吧,人都已經不在這些風流舊事還管它作甚?
“殿下……”從寒看著南宮沐雪失神的樣子不禁擔心道
南宮沐雪深歎了一口氣良久輕聲道,“從寒,陪我去趟明德殿(太子南宮謙羽的宮殿)”
從寒聽南宮沐雪這樣講心裏更加的不解,問道,“殿下,這麼晚了咱們去明德殿幹嘛?明德殿距此處這麼遠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麼人”
南宮沐雪垂頭喪氣的輕聲道,“我想皇兄了……以前我每次犯錯都是皇兄幫我求情,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皇兄也都會給我帶過來……可是從寒…”
南宮沐雪緊皺著眉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咬唇說道,“你能想象麼?一月之間……皇兄就永遠的離開了我,不……”南宮沐雪痛苦的搖了搖頭,“是所有的親人…都離開了……”
從寒忙掏出手帕給南宮沐雪擦了擦眼淚,自責道,“殿下不要難受,都是從寒不好,從寒不該多問,殿下想要去哪從寒都陪著殿下去”
從寒忙從夕顏宮中借來一盞宮燈,小心攙扶著南宮沐雪向明德殿走去……
明德殿與後宮嬪妃們的宮殿相距甚遠,皎潔的月光反射在雪地上照的夜晚白亮,卻生生多了幾分淒涼,國破之後這個地方就很少有人來,多不過是寫巡邏的侍衛。
今日司明徹到來為了加強防衛,很多侍衛都在壽和宮附近巡邏,這裏便更加的清靜和淒涼,南宮沐雪踏著咯吱吱的白雪走在曾經熟悉的路上。
直到把雙腳走的由冰涼到火熱,南宮沐雪和從寒才走到明德殿,從寒將宮燈遞給南宮沐雪上前將沉重的宮門推開,厚重的聲音竟徒然有些陰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