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南宮沐雪,又複看了看她懷中抱著的孩子,薄唇輕啟淡淡道,“你知道便好”
燭光下南宮沐雪皮膚更顯嬌嫩,那精致絕美的五官就算是不施粉脂都蠱心動人,又何況這樣珠翠步搖零星作襯?古人雲紅顏禍水,便是指這樣衝冠一怒不惜顛覆江山換她的傾國美人吧。
剛剛十六的年紀,她還小有著未退去的幼稚或許總少了幾分人妻的韻味,但她終會慢慢長大,豆蔻年華又傾國風姿,即便是人間帝王閱女無數也難恐不動心的。
南宮沐雪看著司明景墨深邃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黛眉輕皺語氣不善道,“很晚了,大皇子還不該回殿休息嗎?”
司明景墨收回目光,負手冷冷說道,“錦衣玉食,總會讓人安逸墮落”,側臉看看南宮沐雪道,“我看你這一身華裳今日便可免去了”
南宮沐雪似是沒聽清的看著司明景墨,抬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司明景墨,張嘴便罵道,“司明景墨,你還是不是男人?!一天到晚淨跟我過不去!”
司明景墨轉身看著大吼的南宮沐雪,居高臨下的逼看著她的雙眸,南宮沐雪看著司明景墨慢慢靠近的俊臉,不覺有幾分壓抑的感覺,口齒不清道,“你……你幹嘛?!”
深邃的眸子緊緊的扣住南宮沐雪的目光,司明景墨臉上露出幾分邪魅的笑意,附在南宮沐雪耳邊輕輕道,“我是不是男人,洞房之日你便會知道,現在……不必那麼著急……”
溫熱的氣流漂浮在南宮沐雪的耳邊,南宮沐雪不覺低了低頭有些不自在,杏眼看見司明景墨玩味的笑意便耳邊一熱燒的難受,嘶吼道,“南……!”
剛要說話嘴巴便司明景墨的手指擋住,司明景墨再次俯身看著南宮沐雪輕聲道,“還有,你以後不可以叫我司明景墨,你可以叫我大皇子、殿下,或者無人的時候叫我……景墨”
南宮沐雪剛要抬頭開罵,便看見從寒呆呆的看著殿門口,滿臉羞紅的看著他們二人,準確來說還有南宮沐雪懷中的孩子,而南宮沐雪的姿勢便是抱著孩子,抬頭吻著……司明景墨的手指?
親密?還是怪異?
反正從寒隻是滿臉通紅的連聲道歉道,“我隻是……想說……孩子?”從寒縮著頭想要趕緊退出殿內,本想看看孩子是不是哭鬧了,誰知道看見這樣的事情。
南宮沐雪尷尬的側側臉,司明景墨也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不想重複第二遍,你最好記清楚”
幾分威脅,南宮沐雪看著司明景墨倨傲的樣子不善的瞥了他一眼,口中喃喃道,“司明景墨,你個混蛋!”
鷹目再一次霸占了南宮沐雪的目光,薄唇輕吐道,“再說一次”
南宮沐雪抬頭看著司明景墨,那深邃的目光中威脅的意思顯而易見,而他英挺的鼻子都已經快要貼到她的鼻間,三思之後南宮沐雪還是選擇了服軟,訕訕地笑道,“大皇子,您請……”
南宮沐雪做了一個請出的姿勢,看著司明景墨離開自己的身前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那修長矯健的身姿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眸中的空白也空白了南宮沐雪的心,就像是那波瀾不驚的秋水突然有了擲水之石,一陣陣漣漪蔓延開來混亂著她的思緒,破國的韃虜、殺兄的仇人,她怎麼可以還這樣不經意的心動……
他總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挑撥著他的心,就像是那日他俯身伸手說,公主,可否讓夫君拉你上來?
千頭萬緒,理不清,這層亂如麻的愛恨!
“殿下!”從寒看著南宮沐雪失神的樣子突然從旁邊跳出來,嬉笑的看著發愣的南宮沐雪,又複看了看殿下的黑夜,嬉笑道,“殿下,人可走遠嘍”
“說什麼呢!”南宮沐雪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從寒,轉身低頭看著自己懷中已經熟睡的孩子,但是卻無法忽視那心中的悸動。
從寒嘟著小嘴一臉委屈,跟上前來看著南宮沐雪訕訕說道,“殿下,生氣啦……”
南宮沐雪將孩子小心放到床榻上,轉而看著從寒鄭重道,“你以後,不許再開這種玩笑!”
從寒誇張的皺眉,擠眼看著南宮沐雪道,“殿下,這是怎麼啦?”從寒拉著南宮沐雪在凳子上坐下來,認真的看著南宮沐雪道,“殿下心係大皇子久矣,事已至此殿下何必還要在心中委屈自己?”
心係久矣,是啊,太久了,初見便已經動心,那個負手而立尊貴優雅的少年,即便是出身皇族她也不曾見過這樣眉宇不凡的少年,似乎,就在那剛剛懵懂之際,她便覺得,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讓她付心一生。
他果然不凡,十六歲征戰沙場,五年前建功無數,一支百戰百勝的南突軍團都出自他的手下,隻不過於她來說便是另外一種意味了。
“從寒,你可知我活下來的意義?”反問的語氣,卻是那樣的沒有底氣,她活下來究竟還有什麼意義呢?為了那遙不可及的複仇之夢?她真的忍心殺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