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城
南方與北方的臨界點地處炎陽穀地,四季分明但常年多霧,此處陽光極其稀少終年陰冷人們為了乞求多一點陽光便名‘炎陽城’
客棧上房中,濃濃的中草藥味從房間中傳出來即便是整日焚香也掩蓋不住,司明景墨躺在床榻上旁邊站著魅離,南宮沐雪坐在一旁有一針沒一針的繡著手中的刺繡。
藥爐中湯藥早已經煮沸,從寒將濃濃的朱紅色湯藥小心倒出來,將準備好的寒冰放入瞬間白煙寒氣交融,藥湯變成了淺紅色如藥酒般。
從寒將湯藥小心端過去,輕聲道,“大皇子,該喝藥了”
司明景墨有些厭惡的看了看那湯藥,蒼白的唇抿了抿光是聞見藥味都不禁讓他覺得嘔吐,他從小便是好身板似是沒吃過什麼湯藥,竟想不到世間還有這樣難喝的東西。
一向無所畏懼的司明景墨不禁頭冒冷汗,轉而側眼看了一眼南宮沐雪,正見南宮沐雪停下手中的刺繡目光不善的看著他,司明景墨挑挑劍眉將從寒手中的湯藥接過。
經過近十天的調理司明景墨的身子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雖然身體仍然虛弱但已經能下床走路,隻是右臂現在還沒有任何感覺。
一身黑袍頭戴鬥篷的魅離站在司明景墨的床邊,與周圍溫馨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他很少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在人的麵前哪怕是司明景墨,這麼多年他就像是一個陰魂一般活著。
看著司明景墨蒼白的臉龐魅離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用那低沉的話語輕聲問道,“主人打算什麼時候回龍京?”
終究承受不住南宮沐雪審視的目光,司明景墨將藥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這樣難忍的苦澀不禁讓他皺了皺眉頭。
南宮沐雪放下手中的繡架,轉而從案幾上拿過一小瓶蜂蜜容量很少也就隻夠解解苦味的,幾分無奈的遞與司明景墨,司明景墨將蜂蜜全部倒入嘴中,唇邊微微一笑。
極快的隱去,司明景墨便恢複了平日中的那種麵無表情將手中的玉瓶放下道,“七日後”
七日後?魅離眸中一驚幾分緊張的看著司明景墨,心焦道,“主人的傷還未痊愈,這麼快就啟程龍京,屬下怕……”
一抹諷刺性的笑意在唇邊蔓延開來深看竟有幾分淒涼,深邃的眸子劃過一絲狠戾道,“我都已經成這樣了,於他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廢人,他不會再有心思動我了”
司明徹的狠辣司明景墨心中再一次記清楚了,轉而看向魅離良久道,“不過現在我需要你去辦些事情”
“主人請說”魅離看著司明景墨幾分愁思的雙愁,心中便清楚這件事不是小事
“父皇既已對我產生忌憚之心便不會想要殺我這麼簡單,更何況我生還的消息他也早早便已經知道,接下來他定會消弱我手上的勢力”
魅離聽著司明景墨的話,頓了頓猜測道,“主人是指南突軍團?”
司明景墨點了點頭道,“南突軍團是我一手創立的五年間它慢慢壯大,從兩萬殘兵到十萬大軍它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若是沒有這條臂膀,我可真就是廢人了”
“那屬下能做什麼?”魅離幾分不解的看著司明景墨,他向來隻負責保護南宮沐雪或者重要人物的安危,對於軍事或者人際他都不甚了解。
司明景墨閉眸想了想對魅離道,“南突軍團多半的將領都出自我的手下,雖然近兩年父皇暗中明中安排了很多的人但終究還是沒什麼實權,你此番前去便是掃除父皇留下的暗眼,另外我與副將們從此以後就通過鵮鷹聯係,這個也需要你親自安排”
“是,屬下謹記!”魅離行禮道,“主人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鷹目思索了一番道,“眼下就是臘月二十八了,再過兩天就是大年夜,將士們幾年不與家人團聚今年戰事已了定會更加思鄉,這方麵你一定要囑咐安副將好好安排”
說道這裏司明景墨看著魅離輕歎一口氣,良久緩緩道,“又過一年,今時不同往日若不是情況緊急我也不會這個時間安排你出去”
“屬下明白,主人好好養傷屬下定會處理好此事”魅離自是明白司明景墨現在的難處,南突軍團遠在千裏他手上幾乎沒有可用的人,雖還有幾個暗衛但終究不能將此事交托於他們。
司明景墨點點頭,魅離握拳行禮告退。
南宮沐雪和從寒正在桌子上剪著窗花,從寒刺繡什麼的不怎麼好這剪紙確實一絕,銅剪穿梭宛如繡花針般靈巧,不一會便剪好了兩章百鳥朝鳳。
從寒笑語盈盈的拿給南宮沐雪看,問道,“殿下,好不好看?”
南宮沐雪在剪紙上卻沒有這麼靈巧,隻是淺笑道,“好看是好看,隻不過您這百鳥朝鳳的圖案可是貼不得的”
從寒遲疑了一下便明白了南宮沐雪所指何意,現在身在客戰之中貼這樣的窗花可不是犯了皇家的忌諱,便笑道,“那從寒這一次剪了一個六鯉戲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