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宮沐雪剛剛梳洗完便聽見殿外有人過來傳旨,出殿便看見司明徹的替身太監安慶元前來傳旨,笑語盈盈道了一聲,“南宮公主好”
南宮沐雪心中多已經猜到是什麼便跪下接旨,聽安慶元念了好一通大致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大意不過:她與司明景墨萬般不和衝撞了某某星位,幾經思慮還是解除婚約為益。
南宮沐雪沒精打采接了旨,她惦念五年的東西終不過一場空話,時至今日這個謊言才被徹底打破,可笑的是當年司明景墨跟自己求親欽天監算出上上之卦,如今竟被他們說成衝撞了什麼東西。
卦象之言當真是不可算數,幽幽想起司明景墨那句話,天命國運不過是說給愚人聽的,統治者隻是讓天順從自己的意願,若真是出了災禍便會推給國運天命,說穿了不過是一件貼身軟甲仔細想想當真是可笑。
那太監安慶元瞧著南宮沐雪的臉色不太好,便關切的問道,“奴才看著公主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初來北境不太適應?”
南宮沐雪牽強的應了句,“無礙”
安慶元笑語盈盈道,“奴才在這先給公主道喜了,咱們皇上甚是關心公主,若是公主有什麼不便或是需要還請告知一聲,咱們定會照顧周全”
南宮沐雪看著安慶元的臉色,自己還沒有被冊封他便如此巴解看樣子司明徹的意圖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想到這裏南宮沐雪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隻是淡淡道,“公公還有事?”
安慶元見南宮沐雪的臉色實在不好說出的話又這樣生硬,臉上便有些掛不住的笑笑,在這宮中就連身居高位的各宮娘娘都要讓他三分,想不到她竟然這樣不屑但又聽傳聞說性子不好傲慢慣了,便也作罷
道,“皇上吩咐了,咱們宮中有個明博院是專供皇子公主們讀書的地方,還請公主有時間去坐坐吧”
什麼有時間去坐坐!南宮沐雪出了名的極惡讀書,想不到這樣的威名都傳到北境來了,司明徹如此安排還不是想改改她這個毛病,一是為了後續納妃不傷顏麵,畢竟後宮妃嬪個個才學出眾,南宮沐雪立於林中也不能太差,二是因為南宮國向來是書香之國禮儀之邦,偏偏出了這樣一個公主若是教好可便顯得又高了一程。
聲音極其無力道,“還請公公轉告皇上,沐雪定會用心但願不辜負聖意”
安慶元來時司明徹便有囑咐,道這個南宮公主極惡讀書南宮老兒教養了十幾年都沒能讓她安心學習,這次宣紙一定要順帶提一句若是她實在不願便不強逼。
安慶元想不到南宮沐雪如此爽快,便道,“公主如此聰慧定能覓得書中金玉,修身養性大有裨益……”
“公公若是沒什麼事情,本公主便不多送了,待本公主收拾收拾便去明博院”南宮沐雪冷冷說道,實在是沒有胃口看他那副虛偽做作的嘴臉。
安慶元臉上掛不住的抽動了兩下終於笑不出來,略顯尷尬道,“那奴才回去赴旨了”
出了宮苑安慶元身邊的小奴才不滿的嘟囔道,“這南宮公主真是心驕氣傲,放眼宮中誰敢這樣不給師傅麵子?!”
“做奴才的第一點就是不能妄論主子,‘心驕氣傲’也是你能說的,可小心你的腦袋!”安慶元抬著手指責罵道
那小太監委屈的點點頭算是受教,有小聲的埋怨道,“師傅又何須這樣恭維她?”
安慶元端了端身子道,“這南宮公主可不同於其他的嬪妃,想我幼時便跟隨皇上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那南宮公主和她……”
安慶元看著那小太監歪著的小腦袋,抬手打了一下,那小太監聽的正是認真被打了便捂著頭很是不解,隻聽安慶元有罵道,“打聽事!打聽事!”
連連打了幾小巴掌算是懲戒,語重心長道,“你安安分分做我吩咐的事情,關於南宮公主可不能再打聽了,弄不好會掉腦袋的”
安慶元半說半嚇道,那小太監跟小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甚是乖順。
從寒立在旁邊見安慶元同那隨從離了殿,才湊過來勸道,“即便是殿下不高興也不能這樣冷置他,他畢竟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會對殿下不利的”
南宮沐雪低頭黛眉輕皺了皺,頹喪道,“我就是不願意看他那副嘴臉”又複看看手中的明黃色聖旨覺得異常刺眼道,“將這個好好收起來,我不想再看見它”
從寒從南宮沐雪手中接過,同南宮沐雪一同進了殿試探性的道,“那殿下去不去那明博院?”
從寒也是心懸便捏著汗問了一下,南宮沐雪向來就不能聽見‘讀書’二字,若是聽見了便煩得頭皮發麻,如今還真的不能確定她到底去不去。
“能不去麼?”南宮沐雪十分厭煩的說道,“即是聖旨便沒有商量的餘地,收拾收拾便走一走這明博院罷”
明博苑
從寒還不大知道這宮中的路便帶了順意來,幾人走走看看遊了大半上午才到了明博院,院中布局精巧頗有書香氣息,入院一尊四方神獸坐頂香爐,南宮沐雪依照禮製上了香洗了手才被書童引領著帶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