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落轉之際,千葉看著眼前的南宮沐雪,一臉的狼狽的樣子哪裏還有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樣子,不禁嘲諷道,“這次可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地位了吧,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原本混沌的南宮沐雪被千葉冰涼的手拍醒,她看見千葉眸中囂張無比的得意,她說過,千葉動她的她都要一一換回去!
南宮沐雪身後的侍女小聲提醒道,“小姐,咱們來的時候不短了,是時候該回去了”
千葉看看南宮沐雪狼狽的樣子覺得心中舒坦了便示意侍女將南宮沐雪和從寒放了,隨著身後鉗製力的收回南宮沐雪的身子順勢倒在了地上。
剛才千葉針刺的手掌還滲著鮮血,從寒強忍著疼痛扶起南宮沐雪,低頭看見她的手心中沾滿了髒汙的塵土,鮮紅的血快要結成朱紅色的疤。
從寒忙掏出手帕小心為南宮沐雪沾著,心疼道,“殿下這手可不能碰在地上了,這傷口若是見了土不容易好,還可能留下疤痕”
輕輕碰觸的痛感讓快要的麻木的手心再次蘇醒,南宮沐雪反射性的收了收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輕輕握住道,“從寒,你有沒有聽見千葉說什麼?”
從寒看看南宮沐雪沒有言語,隻聽見她自顧說道,“他究竟還有多少紅顏牽扯是我不知道的?”
從寒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良久慢慢道,“殿下過兩日便可脫清了巫蠱之事,到時候自可以去找大皇子問清,若是千葉小姐有意隔閡您與大皇子,殿下您這樣豈不正好中了她的計?”
南宮沐雪搖了搖頭唇邊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略有心涼道,“從寒,你不要再安慰我了,從千葉的言語中我能猜出她並不曉得我與司明景墨之間的事情……這一切多半是真的”
南宮沐雪狼狽的撐起自己的身子絲毫不顧及手上的傷口,疼一點才會讓她清楚好受一點,千葉有一點是對的,十指連心,這樣揪心的疼隻能用手上的傷來緩解。
南宮沐雪的出獄那天風和日麗,暈暈沉沉回到順和宮時正在上午,又暈暈沉沉睡了半上午,竟然破天荒的在下午醒了過來。
南宮沐雪原以為自己一覺睡到了次日,覺得自己還算是正常狀態,然從寒告訴她天還是下午時她竟覺得身體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雲若準備好了飯菜,南宮沐雪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吃了幾口,從寒見南宮沐雪的狀態不對勁,便還是忍不住道,“殿下還是去鳴逸軒一趟吧”
南宮沐雪停了停手中的動作,又複無意的點了點盤中的飯菜,索然無味道,“有些東西倒也不必親自見了罷”
“殿下一向不是拖泥帶水之人,若大皇子真如千葉小姐所說,殿下也可以幹淨利索決然處之,不必這樣糾結沉悶、寢食難安”從寒看著南宮沐雪真誠道
南宮沐雪的眸中頃刻含了一層水霧,些許委屈道,“從寒,說實話我竟有些害怕,若她所說為真,我又該怎麼樣淡然處之呢?”
從寒輕歎了一口氣,揣測道,“從寒不知,但從寒隻是覺得大皇子願以身為殿下擋箭,總不會對殿下一點情意都沒有的,抑或許真是有什麼誤會呢?”
南宮沐雪想了想,良久放下手中的筷子,似是下定了決心道,“從寒,如若千葉所說為真,你定要在事後時刻提醒我,淡然處之絕不藕斷絲連,我不能將南宮家最後一點顏麵丟了”
南宮沐雪心裏想到,她原以為算是了解司明景墨,時至今日她才發現當她像一個透明的水晶人似得站在他麵前,而他實在是深如潭水不可觸底。
從寒略含幾分無奈,南宮沐雪癡念司明景墨多年,經曆了人生許多變故,這份感情或深或淺都埋在她的內心深處,寒風淩烈便深藏地下,陽光普照便破土重生,斷了或扔了都覺得太過不值。
一路上思緒不斷,南宮沐雪低著頭極快的走著然而她心中又有一種恐懼,回來之時沒有直接去鳴逸軒恐就是害怕見到自己所想的場景。
忐忑不安的心情折磨著她,左右搖擺宛如水中浮萍,走著走著南宮沐雪突然碰上一個東西,由於走得太快南宮沐雪有些吃痛的揉了揉額頭,低頭眼簾映出暗紫色盤龍滾邊袍底。
南宮沐雪抬起頭果然看見了司明景弈,精致無雙的麵容宛如一株妖嬈的鳶尾花,映著和煦的春風依依在風中搖曳,蠱心攝魄的黑眸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南宮沐雪。
南宮沐雪心中藏著司明景墨的事情便不願意多說話,又因為他牽涉到了巫蠱之術和千葉的刁難,心中自然更不願意搭理他,便不言語側步將他閃過,誰知他竟橫出了一隻手將南宮沐雪擋住。
他的手指跟司明景墨的手指一樣修長,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更為的白皙透亮,整齊幹淨的指甲看上去很是賞心悅目,隻不過司明景墨道的手上總是有著厚厚的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