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沐雪晃晃悠悠的回到順和宮已經差不多是黃昏,從寒見南宮沐雪終於回來了,便迎上前去,關切道,“殿下,您回來了”
南宮沐雪毫無生氣的應了一聲便進了殿,一屁股坐在圓凳上身上輕飄飄的毫無精氣,從寒見南宮沐雪的臉色不對,抿抿嘴唇卻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
南宮沐雪從小到大有什麼事情都會對從寒說,從寒也甚是了解南宮沐雪,心中想著有些事情說出來總比憋在心中好,便坐下來道,“殿下,你見到大皇子了?”
提起司明景墨南宮沐雪心中不免想起那姿容如仙的舞姬曲裳,但不願意瞞著從寒,便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從寒不禁皺了皺眉頭。
看南宮沐雪的樣子千葉所說的事情是假不了了,便道,“殿下可記得出門前對從寒說過的話?”
南宮沐雪點了點頭,握了握手一股針刺的力量傳來,十指連心,這種痛痛到心裏,然而手上的痛怎麼也不及心中的難受,南宮沐雪用力攥緊了手用強烈的痛慢慢襲來。
從寒看著沉默的南宮沐雪心中不免擔心,皺眉道,“如果大皇子真是負心人,那殿下也不要在惦念了……”
“殿下……”從寒看見南宮沐雪手上慢慢滲出的鮮血不禁心驚了一下,忙抓起南宮沐雪的手之間上麵的針痕已經裂開,千葉實在是一個狠毒的女人,這手心不知道被她用針刺了多少下。
從寒小心用手帕為南宮沐雪沾著手上的血跡,又叫來了雲若幫著把她的手給包了起來,不禁心疼道,“殿下即便是心中難受,何苦拿自己撒氣,這傷口裂開了還能疼到別人身上去!”
似是被痛醒了,南宮沐雪眸中劃過一抹狠戾,良久笑笑道,“當然要疼到別人身上去!”南宮沐雪抬手看了看白色錦巾包裹的傷口,接著道,“我說過,千葉給我的我都會還回去!”
從寒看了看南宮沐雪心中一驚,些許不解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從寒,你不用擔心我,即便要難受也要把一切都算清了再難受,千葉的賬我還沒有跟她算,過兩日再消沉也不晚”南宮沐雪淡淡道,眸子忽而有了一些生氣
司明景墨的事情她可以放著不管,多不過有緣無緣、有情無情的不可細理之事,但千葉這個跟頭她不能白跌,千葉竟敢到獄中給她刁難她,這個仇不能不報。
從寒突然感覺到南宮沐雪的目光有些陌生,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這好像不是她認識的南宮沐雪,心中便更加的焦急,道,“殿下自是不能輕饒過千葉小姐,隻不過這件事還需細細打算,要不今天從寒先服侍殿下休息吧……”
南宮沐雪鼻間發出一聲冷笑,淡淡道,“今天可不能休息,趁著我手傷沒好也省的許多麻煩之事,從寒,吩咐下人備宴”
從寒不太懂南宮沐雪的意思,不解道,“殿下這麼晚了,還有人要來麼?”
南宮沐雪點了點頭,道,“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帶從寒吩咐下去在進殿南宮沐雪已經換好了一件衣服,冊封南宮名號時她便受了許多華服,隻不過礙於司明徹之事從來沒有穿過。
南宮沐雪坐到梳妝台前,對著銅鏡看著鏡中的女子,略顯蒼白的皮膚,許久都不曾描過的淡眉,再加上兩瓣慘白的嘴唇,南宮沐雪啊,你何至於如此狼狽?
自從入了龍京她就一直聽從司明景墨的安排,她總以為有他的安排她能世事安穩,但現在看來不是他心有餘而力不足,而是再無此心……
也好,沒有他的安排她便自己走,大不了賠上了自己一了百了,反正她生無可戀……
仇不能不報,若真是躲不過那便都是命數,這世間除了他反正任何一個男人於她來說都是一樣,至此,她也許稍稍明白了夕暮曾經說的話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美貌也不過隻是權利與利益之間的工具,而女人所要做的就是利用美貌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她,寧願選擇這樣一條路,哪怕以命償之她在所不惜!
唇邊一抹苦澀的微笑,鳳眸微微一挑襯著蒼白無比的麵龐,宛如在一片廢墟上開出了一朵無比嬌豔的花朵,美麗而又妖嬈,帶著嘲諷一般的神情坐看世間百態。
從寒在背後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鏡中的南宮沐雪感覺有些陌生,良久有些傻傻道,“殿下的臉色是有點太蒼白了,從寒為殿下施些暗色妝粉”
南宮沐雪抬眸看著從寒手中的妝粉,恐怕世間女子隻有她會用這個顏色的妝粉,茶色妝粉能極好的遮住她細白的皮膚,這也是為了躲避司明徹的目光。
南宮沐雪從從寒手中接過甩手扔到了鎏金銅獸香爐中,輕笑道,“這個東西恐不需要再用了”思慮了片刻道,“我見宸妃娘娘前幾日施的梅花妝甚是好看,你且來試一試吧”
“殿下,梅花妝妖媚,殿下今夜是要見誰呀?”從寒有些糊塗的看著南宮沐雪,心中暗暗有些不安,她總覺得南宮沐雪今夜的反映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