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恨了許久,也是將那人度了?
床上的女子翻了個身,嘴裏嘟囔著什麼。遠遠地便襲過來濃濃的酒氣,他心下厭惡,便立定在那裏不肯再靠近一步。
悅業寺的生活雖清苦,每日裏清水一般的日子還是讓他極度的喜潔淨,不肯對汙穢之物近身半步。
這時那床上的女子卻說話了:“金彩,拿水來。”
他依舊袖手立在那裏:“可是李閣老讓你來的?”
聲音如泉水淙淙,轉眼間又肅殺成一片荒寒肅涼。
“出去,莫汙了本王耳朵。”
非歡迷迷糊糊醒來,身下平坦柔軟依稀是張床的樣子,金彩銀寶把她抬進客房來了?
開口便道:“金彩,拿水來。”
等了半天不見回應,她心中焦渴不禁急躁。明明離她不遠就有一人在那裏站著,連燈影都擋的暗了。
不是金彩銀寶還是誰?
“誰在那裏守著?給老娘端一杯水來!老娘給他加薪升職!”
那邊依舊沒有動靜,站在那裏的人說了一句什麼,可她什麼也沒聽清。
急的非歡將身上蓋的被子扯開扔到那人身上:“聾了不成?沒聽見主子喊?”
“主子?”棉被裏忽然傳來男子疑惑的聲音,鳳扶蘭一遍將猝不及防扔過來的棉被接住:“誰是你的主子?”
非歡嚇得一激靈,那裏站的居然是個男人!
她不過睡了一覺,這是怎麼了?金彩銀寶死哪去了?
趁著棉被還罩在男子頭頂,她悄悄下床然後“嗖”一聲竄了下去,直朝著門的方向奔去,鳳扶蘭回過頭,隻看到女子水紅色的的背影在門口飛快一閃,隨後什麼也看不見了。
非歡匆匆忙忙奔下樓,她剛從宮裏出來,得意忘形還沒有用易容術把自己的原本的容貌掩飾起來。
雖說沒幾個人見過她的原貌,她當初可是跟怪老頭誇下海口隻有自己夫婿才能見她的真麵目的。
這會兒要被陌生男子看了去自然是顏麵掃地,她心中不禁埋怨了金彩銀寶一遍,這兩個人必是一時疏忽,惹得陌生男子垂涎她容貌才會趁機登堂入室欲將自己占為己有……
他們主子的萬金之軀,堂堂千金門主的若是被看到了。那還了得?
其實她還是最擔心自己當年誇下的海口,雇傭了一大批江湖水軍為上荒門做宣傳。
其中宣傳內容便有一條“上荒門門主是難得的美女”,她想古代廣告效應不好,這種比較大膽直白的廣告詞能招徠顧客,再不濟也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一探究竟,也間接帶動了上荒門的知名率。
可一傳二傳,徹底驗證了那句三人成虎,說上荒門門主是絕色美女的,非歡美人的,什麼絕代妖姬,絕世寵妃。
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說法都出來的,總之是間接炒紅了她。
無奈之下她隻得保持行蹤神秘,不露真容。害怕哪天被人們扒出來就一敗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