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鳳扶蘭已經在非歡的房間裏待了將近一天。
青葵來給非歡送晚飯的時候,發現房間裏隻有鳳扶蘭一個人,而非歡卻不知道在哪裏。她覺得有些奇怪,非歡不是說要照顧某佛爺的嗎,可是現在她的房間裏唯獨隻留了個病號,自己卻沒了人影,於是問鳳扶蘭:“老大呢?她怎麼不在?”
“什麼?”非歡中午一吃完午飯就出去了,說是要去請大夫來給他看看風寒嚴不嚴重。鳳扶蘭隻是一個普通的感冒,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但是能被她關心的感覺很好,所以他也沒有阻攔,任由她去了。
可是他左等右等,已經等了一個下午她還沒有回來。
如今青葵這樣問他,說明她一個下午都沒有跟非歡呆在一起,而非歡也不在廚房熬藥,鳳扶蘭皺眉:“我已經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她了。”
這一個村子就這麼一丁點兒大,而且村子裏的村民現在對人都很和善,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剛走到院子裏,便遇見了剛回來的小冰,他渾身散發著酒氣。見他踉蹌了一下,青葵連忙捂著鼻子過去,想要扶他,可他卻一把揮開她的手。
青葵靜默的站在一旁,任由他自己回房間。奇怪,在她的印象當中,小冰是從來不喝酒的,可是他今天……或許是因為早上看到非歡對鳳扶蘭那麼好,他嫉妒了!
剛走了一半,小冰突然回過頭來問青葵:“她回來了嗎?”
她?青葵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他口中所說的她是非歡。雖然她不知道小冰怎麼會知道非歡出去了,但是她還是老實的搖搖頭表示沒有回來。
“什麼?還沒回來?”小冰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又或者他根本就沒醉,隻是裝醉。小冰三步並作兩步,到青葵的麵前抓住她的肩問。
青葵從到非歡房間裏送飯,沒有見到她開始,把所有的經過都講了一遍,就連她和鳳扶蘭之間的對話也都完全複述了一遍給小冰聽。
小冰聽著青葵說,臉色變得越來越越不好,這麼說她沒有回來?“不行,我得去找她。”小冰這樣說著便往外走去。
青葵有些雲裏霧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冰也沒告訴她,但是她看到他臉色的變化,便猜到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於是又跑回非歡的房間,一推開門就看到鳳扶蘭坐在桌前看著飯菜發呆。
“老大可能不見了!”這事兒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或許是女人的直覺讓她從小冰的神色裏得出了這個消息。
鳳扶蘭猛然起身,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和青葵決定先去藥店裏問一下非歡下午到底有沒有去過藥店,在路上,青葵將小冰一切反常的舉動都告訴給了鳳扶蘭。
雖然鳳扶蘭不知道非歡出門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肯定,她的失蹤絕對和小冰是有關係的。
從他們的住處到藥店並不是很遠,他們在說話間就已經到了。這時候應該是六七點鍾了,藥店已經打烊。他們敲了很久的門,才有個人極不情願的出來開門,看樣子,是個打雜工的,或是店裏的負責抓藥的夥計。
那人開門一見到青葵,先是一驚,然後似乎猜到了什麼,隨口問了一句:“二位可是來請李大夫的?他已經回來了,此刻正在用膳,我去……”
鳳扶蘭此刻的臉色很難看,連忙打斷那小夥計在說的話:“我們不請李大夫,有事問你。”
“唔,不請李大夫?”小夥計又愣了一下,看向青葵的方向,沒等她開口,他就又接著說:“住在青葵姑娘那裏的姑娘今日午時末到小店來請李大夫,那時李大夫剛到山上去采草藥,我就讓那姑娘先帶著藥回去應個急,等大夫回來了再過來請。怎麼二位難道不是受那姑娘之托,來請大夫的麽?”
青葵搖搖頭,給他道了個謝,說:“她拿了藥沒有回去,我們是出來尋她的,小哥可曾見著她往哪個方向去了?”
藥店的小夥計擰眉想了一會兒,一拍腦門說:“她是往姑娘住處的方向走的,不過今日見她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有什麼心事吧!”
嗯?每次見到非歡那個丫頭似乎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以她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會有什麼心事?
“對了,”青葵正低頭沉思著,可這時小夥計突然想起了似的,低呼了一聲,見青葵和鳳扶蘭同時望向他,他便接著說:“方才斜對麵布匹店的瘦猴過來跟我說,今日午時末在他店子前方一些發生了一件驚險的事兒。”
說到這兒時,還故意賣著關子,看了門外的兩人一眼,以為他們對此會有興趣。可是鳳扶蘭此時心裏想著的都是非歡這個時候會跑到哪裏去,他根本就沒心思聽這小夥計說什麼故事,於是冷聲打斷道:“沒興趣。”
說著便打算離開,可是小夥計卻把他叫住,對他說:“公子莫慌,這事兒或許對尋那姑娘有點兒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