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扶蘭看著空出的手,心下隱隱的歎息了一聲,手心裏柔軟溫暖的觸感還在,可是手上卻已經空空如也,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鳳扶蘭低頭看了一眼假意生氣的非歡,一下欺上身,伸出雙手圈住她:“歡兒,你要我怎麼辦?”
非歡一愣:“啊?”
鳳扶蘭微微低頭,冰涼光潔的額頭抵上非歡額頭,他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非歡的額頭上的,那份溫暖,身上不知不覺散發出柔和的氣息。
非歡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被鳳扶蘭突然而至的溫柔攪暈了頭,她覺得額頭一片冰涼,想要將他推開。
無奈,非歡才一抬手,便被鳳扶蘭伸手壓製了:“不要拒絕,本王已經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非歡表示,她有些聽不明白鳳扶蘭的話,她雖一向自詡聰明,卻絕對不是指在男女情愛上麵的。
“歡兒,看著我。”鳳扶蘭雙手攬住非歡的腰肢,身子往後退了些許。
非歡愣愣的由著他擺布,眼睛比大腦的反應更快,已經盯住了鳳扶蘭的眼睛。
非歡直登登的,就那麼看著,鳳扶蘭的那雙眼睛仿佛像是一座幽靜的古潭,深不見底,她覺得一陣眩暈,她感覺到自己快要被他,深深的吸進去了。
非歡緊抿著唇,深深吸了一口氣,鼻翼可聞的全是鳳扶蘭身上的檀香味,那味道鑽進她的鼻子,然後隨著她的血流,一直流淌到了心裏。
鳳扶蘭察覺到非歡的走神,緩緩靠近她,輕輕的觸了她的額頭,非歡被那冰涼一激,迷離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眼神一凝,便能見到鳳扶蘭含情的雙眸。
非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鳳扶蘭變了。
也許,在外人麵前,他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淡漠冷情的冷麵王爺,但是,在她麵前,她卻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流露出的一絲絲情緒的波動,他好像,會留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總能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而且,她極其抑鬱的發現,自己也變了,往日,她習慣了一個人堅強,習慣了靠自己,隻是心中卻從來都是繃著一根弦的,但是,近些日子,一旦他出現,便會使自己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充實感。有時候,她太害怕這種感覺抽離,便會想要緊緊的抓住他,讓自己在漆黑寒冷的夜裏,不再被惡夢驚醒。
盡管鳳扶蘭的臉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但他的的確確是自己心中想要靠近的溫暖。
非歡在心中點點頭,將剛剛那些紛繁的思緒統統收起。她得出一個結論,自己的心裏其實一直都很想有一個人可以依靠,而此時,那個人便是眼前的鳳扶蘭。
當即,非歡非常直白的低聲呢喃:“鳳扶蘭,也許我們可以互相依靠的。”
鳳扶蘭聽著非歡的話,看著非歡的雙眼,那時而時而清晰,時而迷離,又時而堅定,自己的心也跟著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鳳扶蘭垂眸,無奈一笑,現在的他就是這般,隻要歡兒在他身邊,他心中情感的天平會隨時因為歡兒的喜怒哀樂傾斜、平衡。
所幸,他似乎已經真真正正再一次得到了歡兒的認可:“本王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唯有對你,從今以後,不要再對我若即若離,可好?”鳳扶蘭攬著非歡的肩膀認真的道。
不在乎的人和事,再怎麼樣也不會牽動他一分的情緒,二十年來,他自問沒有在乎過任何人,隻是現在,他也有了軟肋,有了逆鱗。
鳳扶蘭的思緒飄遠,遠離此刻的溫暖和柔情,想到此行的目的,想到鳳衍曾經擄走過歡兒,想到上荒的邪惡。他有些擔心,有些猶豫,如果歡兒不來,是不是會比較好,他扳過非歡的頭,正視著她:“此行是上荒在作惡,以他們素來的行事風格,恐怕會很危險,我不想讓你跟著我涉險,所以……。”
非歡粉唇一嘟,有些不高興地道:“我不怕危險。”剛剛她才得出結論,兩個人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對象,她又不是菟絲草,需要攀附他這棵大樹。
鳳扶蘭有些著急了:“如果是我讓你回去呢,你會回去嗎?”
非歡有些聽不懂他話裏隱含的意思,隻是老實的道:“不會,作為一門之主,手下人出了事,我自是一力擔當的。況且,上荒一日不除,我們都不會安心。”
非歡看著鳳扶蘭眼中的急切,側頭一想,有些明白了他的好意:“殿下,我知道你是一棵頂天立地的大樹,我卻也不是一棵任人宰割的菟絲草,我要做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