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一看,心道:這不是逃跑的手勢嗎?再想想非歡指的方向,頓時會意,點點頭,非歡又不厭其煩的用眼神詢問眾人的理解,隻除了岑老頭,其他人畢竟與非歡接觸的時日久了,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到眾人齊齊點頭,鳳扶蘭見狀,便提了一口內息,那悠長渾厚的聲音便自丹田內溢出:“廢話少說,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甘侞將軍見他們幾人湊在一起,以為是被自己手下擺開的三百騎兵嚇到了,正商量著幹脆跟了他們走。沒想到,他們隻寥寥數人,骨頭倒是硬,當下也不再囉嗦,聲音一堅韌:“既然毓王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本將軍便成全你。”
甘侞將手上的長劍一揮,當即道:“東夷的眾兒郎們,養兵千日,用在一時,為國主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甘侞將軍潤潤喉嚨,又繼續道:“兄弟們,衝上去,擺陣,凡是活捉南國毓王的將士,重重有賞。”
甘侞將軍聲音宏亮,中氣十足,聽得非歡等人都扯了扯嘴角,而鳳衍的唇角擒著一抹冷笑,那笑裏帶著勢在必得。
鳳扶蘭的表情自從出了岷山便一直冷得像一塊堅冰,沒有絲毫的變化。
一時間,岷山外的草地上頓時響起一片喊殺聲。赤色身影是衣著整齊的騎兵衛隊,他們依從甘侞將軍的命令分成幾隊,分別襲向鳳扶蘭、非歡等人。
所謂東夷虎師的騎兵衛隊,果真是東夷國的一把利劍,他們的分隊,並不是隨機所分,也並非像東夷王宮的那些侍衛那般,魯莽的衝上前,揮著利劍不管有沒有命中便是一頓亂砍。
隻是雖然東夷騎兵衛隊陣法強勢,但終究抵不過鳳扶蘭、小冰等絕世高手的衝擊,因此導致戰場上的形勢,變成了兩邊極端的情況。
對於非歡、魏朱、金彩、銀寶、既鶴幾人身手較弱的人,則被騎兵衛隊的一其中幾隊壓得堪堪隻餘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的能力。
而鳳扶蘭、小冰、青葵、岑老頭幾個身手要好些的人,則把東夷騎兵衛隊打得七零八落。
騎兵衛隊的甘侞將軍看了一眼,形勢不容樂觀,便揚手揮起手上的一麵旗子,大喊一聲:“再擺陣。”
騎兵衛隊中的士兵,腳下快速動彈,擺成了一種三隊平行配置的戰鬥隊形,這種戰鬥隊形,中間一隊的人數較少,便由被鳳扶蘭和小冰打散的隊擔當,而兩翼的人數多,便以其餘人等平均分配。
其陣形遠遠看過去,外形極為相似螃蟹,所以在軍隊陣法的名稱上被稱做螃蟹陣,還被軍士們戲稱為荷包陣,也稱為蓮花抄尾陣。
本來此陣最應該放在大型的戰場上,不太適合以多人對付幾人的戰役,但甘侞將軍考慮到此陣極為靈活,還能根據敵情變化多端。
說來,螃蟹陣的變化太多,因而操縱起來也是十分複雜的,但損左益右,移後置前,運用的一大妙處,便在於領陣的將軍可以根據戰場上實際的敵情,臨時進行現場指揮。
比如現在,隻聽甘銣高坐在馬頭指揮著道:“左進一步,右退,中間退。”
鳳扶蘭全神貫注,這個陣法,他曾經在師父給他的兵書中見到過,隻是這個是被進一步加工過的,似乎實施起來,要更加厲害。
但是,以鳳扶蘭的能力,此陣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小Case罷了。
因此,在麵對東夷騎兵衛隊的攻擊,他還能欣賞著騎在馬上,縱橫在初升的太陽下,手持一杆長槍的東夷騎兵的衛隊,被映襯得金光燦燦。
鳳扶蘭長劍輕挽,幾個錯步間已經揮舞著長劍,將身邊的幾棵被砍掉的圓木樹投下了懸崖,直接推進了海裏。
此時整個懸崖的升空還響著淒厲的嘶喊,瘋狂的殺戮,熾熱的怒火,其間還順帶夾雜著兩方人馬出離的憤怒。
兩隊人馬之間的戰爭越打越激烈,已經快要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四周的翠綠色草皮被利劍,長槍一塊塊翻起,夾雜著泥土四散在地上。
鳳衍看著出動了兩百多個東夷騎兵衛隊的士兵,才勉強與個別上荒門人之人的戰成一個平手。
想著,鳳衍便淡淡的笑了笑:“甘侞將軍,這南國毓王的身手太過厲害,遲則生變,不如咱們一起上,也好讓我們早日完成國主交待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