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彩拿著那些調製好的藥膏,將它們一一擺在窗邊晾曬起來,然後拍拍手,發現了非歡尋覓的目光,她疑惑道:“主子,您是找毓王殿下還是找小冰組長,嗯,或者您其實是找那什麼火焰島島主?”
非歡揪著眉頭,她怎麼聽怎麼像某個意思:您今晚想要召喚誰,想要讓誰侍寢?
於是她決定不能隨了兩婢的意願,正好肚內唱起了空城計,便摸著幹癟的肚皮道:“銀寶,給你家主子弄點吃的來,可餓死了我了!”
銀寶想著,也是這個理兒,主子可是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這對於一向以吃貨自居的主子而言,恐怕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了。
但是,銀寶轉念一想,這剛醒之人,腹中久未進食,恐怕隻能吃些清淡的東西了,便道:“主子,廚房裏一直為您備著清粥,我先去為您端碗粥來,您別嫌棄,好歹先墊墊。”
非歡忙不迭的點頭,她已經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了好吧。
“毓王的傷勢怎麼樣呢?”非歡等到銀寶出了門,垂頭想了半天,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毓王殿下那傷,我就不詳細跟主子你說了,隻是比你受的傷重多了。但是大夫說毓王殿下的身體底子好,又有渾厚的內息護體,所以,他比您醒的早,就在當天夜裏就醒了。這麼幾日,他一直都在守護著您,剛剛還一直守在您的床前,這會子去了前頭。”
說到這,金彩的臉上很是精彩!
非歡拍了她的手臂一下:“小妮子,敢打趣你家主子。”
“主子,可不敢了,不過這事啊,可不是我一個說,如今,這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毓王殿下對您的一片心啊,已經如日昭昭了。
非歡聽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她手一抖便將被子蒙過頭頂,想到鳳扶蘭的為她做的那些事,如果說她的心裏不覺得甜,那絕對是騙人的。
“主子,小心點,可別給憋壞了。”
非歡掀開被角,將那被子扒開了一些,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這被子可是天蠶絲的,透氣著了。”
非歡想著,那倒也是,別在海裏沒讓鯊魚給咬死,卻在這裏用被子把自己給蒙暈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兩人在肆無忌憚的笑鬧著,卻不知道,小冰隱在床柱的暗處,一直在心裏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又一聲。
小冰在心裏輾轉反側,想了又想,最終收回了想要跨出去的雙腳。
三天三夜,他一直守在這裏,看著進進出出來探望歡的人,隻有在鳳扶蘭來的時候,他才會離開,他不想看到他們兩個人之間毫無距離,十分默契的感覺。
說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最為了解歡的人竟已經不是自己,自己與歡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
也許,有一天,他們兩個人的距離,會遠到中間像隔了懸崖裂穀,遠到他可能連像現在這樣,站在她的床前,看一看她的睡顏的機會都會失去了。
小冰幽幽的歎口氣,皺著眉,臉上的寒冰一層層凝結,又一層層破碎,如果真的有一天變成了那樣的境遇,他該何去何從?那樣的時刻,就連想想都覺得心痛、窒息。
突然,門外的走道上傳來一陣陣粗重的腳步聲和衣袂翻飛的聲音。
“是誰來了,好響的腳步聲。”非歡突然豎直了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非歡話音剛落,便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站住,你們不能進去!”銀寶將手上的白米粥穩穩的端好,雙手一橫攔在門口大聲道。
“小丫頭,本尊怎麼就不能進去?”紅袍男子帶著六個穿著蔥綠褙子,高腰襦裙的美貌少女捧了好幾個托盤站在門外,挑著桃花眼看著她。
“你,你……”銀寶被問得一窒,她隻是想起了,他們一行人剛上船時,這個身著紅袍的男人,一點情麵也不講,動不動就要趕他們下船,還所言要把他們的手腳都跺了扔下海,這給她的衝擊力太大了,以至於她現在條件反射的就想要躲著這個男人遠遠的,自然更不希望自家主子與他相處。
“本尊怎麼著呢,本尊是得罪你這小丫頭了,還是本尊夜裏夢遊去挖你家祖墳呢?”
紅袍男子湊近了銀寶調笑著,他一番話說得身後跟著的六個少女齊齊捂嘴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瓜子臉,戴赤金雕牡丹發簪的女子眉眼彎彎,笑容妖嬈:“尊主,瞧您把這妹妹躁的,保不齊呀,您半夜還真做了不應該做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