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對著她們從來都是需要的時候呼之即來,歡-愛過後,就連一刻鍾都不能在他的身邊多呆,揮之即去。
多少年來,他的身邊來來去去,已然換了很多批的美貌婢女,而她—燕翠翠卻是留在尊主的身邊最久的,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更不是因為她最溫柔,隻因為,因為她的背影瞧著,最像尊主心目中的那個女子。
一開始,燕翠翠還認為,這尊主看似多情溫柔、風流倜儻的尊主大人其實是看上了她,也許說不上愛,但應該是一點點喜歡她的。
不然,為什麼尊主身邊的美貌婢女換了一批又一批,她燕翠翠卻仍然呆在他的身邊,仍然是最親近他的那個人。也隻有她燕翠翠,才可以在夜深,尊主在熟睡時分靠近他的臥榻。
所以,燕翠翠一直以為,她其實在尊主的心裏總是有些份量的。
但是,誰知道呢?其實麵前這長相如女子一般美麗妖嬈的尊主大人,隻是在表麵上看起來對著誰都濃情蜜意,一幅風流多情公子相,實際上,他就是一個再沒心沒肺,薄情寡義不過的人了。
這是燕翠翠待在朝月的身邊多年後,才總算看出來的些許端倪。
以前也僅僅隻是端倪,因為覺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在尊主的心裏那是超然的,所以燕翠翠從未真正承認過尊主大人的無情無義、冷心冷肺。
直到昨日,燕翠翠這才終於知道,原來她之前享受的一切特權,包括尊主大人對她額外的溫柔,全都是因為她沾了那個上荒門門主的光,更加令人可笑的是,她不是容顏像她,不是聲音像她,更加不是眼睛長得像她,僅僅隻是因為一個背影。
這個晴天霹靂之所以會降臨在燕翠翠的身上,還多虧了跟她住同一個院裏的婢女梅心。
昨日裏,她們二人正在花園子裏賞花,便看到了那上荒門的門主從摘星樓裏,扶著南國毓王走了出來,當時,她都或多或少的聽過傳聞,知道遠處長相美麗的絕色女子便是尊主放在心裏的女子,所以二人看得極為仔細。
尤其是梅心,她的眼睛又素尖利,在看過上荒門門主之後,便疑惑的看了燕翠翠一眼,無意中與她說起:“翠翠姐,你瞧,那人是不是尊主大人請來的貴客,她長得好像你,哦不,翠翠姐,你轉過去。”
燕翠翠不明所已,便按著梅心的要求悠然轉了個圈。
“你們的背影長得真像,雙肩筆挺,纖腰若流紈素。”梅心一臉傾羨。
燕翠翠聞言,抬起頭立馬便去尋覓那道蹤影,卻隻看見那道紫色身影走過花園子的拐角便不見了。
梅心當時看著燕翠翠的神情,便再度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那上荒門門主的背影,有些微驚喜的道:“不,翠翠姐姐,不是這樣的,我剛剛仔細的想了想,那位門主大人的腰身瞧著似乎要更纖細一些,不如你的豐美。”
燕翠翠聽梅心這樣一說,快要沉到穀底的心,頓時又飄了一來,“是這樣的,一定是的,她們的身影才不像的。”
燕翠翠在心中自我安慰起來,聽說過有找那麵容長得像的人,還沒聽說過找背影長得像的了。
但是,燕翠翠的心底有一個聲音高叫著:她其實始終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她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是一個可憐的隻能當尊主大人眼中,別的女子的背影的替代品。
自從被那叫梅心的婢女點透,燕翠翠在關於與非歡背影相似的這一點後,她便一直覺得十分的挫敗,由此,為了鞏固她岌岌可危的地位和特權,在伺候起尊主來時,也比平日裏多了幾分討好和十分的殷勤。
因為朝月的隨性,一直以來都隻把這些婢女當作是暖床的工具,這麼些年來,便覺得這叫燕翠翠的女子身材豐腴,背影卻又小巧,倒真有幾分當年那個女子的幾分可愛勁。
那個時候的非非,易了容,但是臉上的嬰兒肥卻是作不了假的,如今的非非卻突然瘦了許多,眼前的這個貌似叫翠翠的女子卻仍然一直豐美,瞧著倒是有些不像了。
朝月想著,臉上的神色便是一垮,那笑意不減,卻怎麼看怎麼帶著一分淩厲,手下仍舊不停,掩在翠翠那翠色長裙下,不著痕跡的挑逗著身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