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夜裏跟某人密談的結果,本來猶豫和搖擺的心,瞬間堅定了,骨節分明的十指緊緊握成拳手,修長的桃花眼浮上一絲狠意,那便那樣做吧。
非歡與鳳扶蘭因為掉落懸崖,所以衣衫什麼的都髒了,便去廂房裏換了一件,小冰的倒還好,他本身極其愛潔,總會不自覺的護住自己的衣裳,因此便與青葵、魏朱等人去了擺宴的大廳。
而非歡和鳳扶蘭落在後麵,換好了衣衫後,便在翠衫小婢女的帶領下,旁若無人的走進了臨風別苑擺宴的大廳臨淵閣,然後,便在各個美貌翠衫婢女的引領下就坐。
因著鳳扶蘭南國毓王的身份和非歡與朝月的交情,他們的位置自然是靠前的。
朝月此時正與身旁的於滇低聲說著什麼,目光就那麼猝不及防的看了過來。非歡換了一身銀藍色湖綢繡蓮葉的半臂,一條粉荷色束腰馬麵長裙,銀紅色鑲銀線織就的大朵荷花披帛,如墨黑發挽成墮馬髻,僅僅隻簪了一支玉質雕玉簪花的簪子。看著清麗雅致,優雅脫俗。
而鳳扶蘭則是一身玄色箭袖窄身長衫,衣領處用金線繡著回字紋,麵容冷凝,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縱然是冷臉一張,讓人看著便還是風神俊朗,翩翩濁世佳公子。
二人相攜而來,真真是極其登對的,因此,一路從臨淵閣大廳的大門處一路走來,便引得廳中的賓客或驚豔、或欣羨、或激賞的目光牢牢的將他們鎖住了。
鳳扶蘭已是見慣了此等場麵,況且他內力渾厚,耳尖微動間的已是聽到了眾人的驚呼聲:“我認識,這是南國的毓王殿下,聽說極有可能問鼎太子之位。”
“我也知道,那便是上荒門一向形蹤神秘莫測,身份背景成迷的門主大人。”
“哇,長得真美。”
“像仙女下凡一般。”
“雖說江湖傳言不可盡信,但素日裏傳的上荒門門主乃絕世大美人的說法卻真真是一語中的。”
“長得這麼好看,還有那麼大本事,怪不得能與南國毓王殿下同進同出了。”
“那是,那是。”
鳳扶蘭將那些雜音排除,看向非歡,非歡衝他點頭微笑,鳳扶蘭將緊緊擰住的眉宇鬆開,唇角一勾,也同時浮上一個笑。
江湖中人擺宴,自然與皇宮不同。
擺宴的臨淵閣中,極為寬敞,此時燈光通明,朱漆紅柱,雕梁畫棟,一應紅木桌椅,此時已經賓朋滿座。
朝月見所有人都已經來齊,便端坐在上首,斂了情緒,示意一直站在廳前的於章平開口。
於章平輕輕咳嗽一聲,潤了潤喉嚨:“值此中秋佳節,感謝諸位貴客前來參加火焰島上一年一度的中秋宴會。現在,由我宣布,火焰島中秋宴會正式開始。希望各位貴客乘興而來,盡興而去。”
非歡跟在鳳扶蘭的身後,聽著那蒼老卻依舊有力的聲音,輕輕挽住裙擺,優雅的就坐,然後在撫平裙角的皺褶後,再抬起眼睛打量著廳中之人。
隻見廳中近前的幾桌,人物各異,這不僅僅是指他們的長相,還有衣衫穿著,裝飾打扮。
非歡看著那些奇裝異服,眼中的鬱色漸漸流走,裏麵的人有穿著長衫直袍的南國、北國人,還有鳳衍那一桌的東夷人,更有身著勁裝皮袍的西疆人。
而非歡因為早已經將西疆當作了退路,便朝著那邊多看了幾眼,便發現,那邊竟有一個視線一直在牢牢的鎖住他們。
不,準確的說是鎖住了魏朱,非歡不動聲色的循著那道目光望過去,意外的發現那道視線的主人竟然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隻見她一身火紅騎裝,身上套著一件馬甲的免皮襖,腰間懸掛著一把鑲著藍色寶石的彎刀,而因為她坐著的緣故,非歡也因為視線角度的問題看不到她的其他打扮,但是非歡已經開始開了腦洞去想象她的正身會穿著怎麼樣的裝束了。
說到這西疆的裝束,便有些無可避免的需要說一說這西疆和大漠國的來曆。
最開始的時候,這西疆與那大漠其實也是一個國家,隻是後來因為一件極其隱秘的事情而導致國家分崩離析,分出了西疆和大漠。
所以說,盡管西疆與大漠現在分別隸屬兩個國家,便他們其實是共享了一片名叫塔吉克拉的沙漠。
大漠、西疆兩國分布在塔吉克拉沙漠的南北兩端,占據著有河流流過的綠洲地帶,兩國人民靠放牧,種植少量的麥子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