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大人且莫要偷換概念,陛下的事向來無小事,即不是小事,那便是國事,自然就需要在列的文武百官共同商議。”禮部侍郎拱手恭敬的行禮。
“哼……”牟堯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難道他敢當廷否認,他們南國策立太子的事算是小事,可以隨便選,還是他要承認他是懷著不居之心,不願意廷議此事?似乎左也是錯,右也沒有對。
牟堯山的一張老臉頓時漲的通紅!
“剛剛微臣就說過,陛下身子素來康健,近些時日,不過是為著一些事物所累,這些日子有著太子殿下的幫襯,已經逐日在康複,天氣如果能再暖和一些,陛下的症候就要痊愈了,何至於就要禪位了。”
無怪乎說是怕了禦史的一張嘴,這禮部侍郎便是從禦史台調過去的,瞧這張嘴,便也是個不留餘地的。
“諸位大人關心南國國祚和儲君之事,確實也是為陛下分憂,隻是這度嘛還是要把握一下,陛下和娘娘可還在看著了。”
楊丞相一見事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生怕誤了他幕後主子的大事,連忙出來將話頭圓了回去!
“本宮算是見識了諸位大人的赤誠之心,如此,這傳位聖旨便就先放在本宮處,待到陛下身子康健了再由陛下拿出來宣讀也不晚,諸位大人覺得如何?”皇後眉眼含笑,廣袖飛舞,身上金鳳振翅,對著座上的老皇帝行了一禮,便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而去。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娘娘說來就來,就走就走,也隻得暫時揠旗息鼓。
一時間,偌大個宮殿中,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楊丞相心頭一沉,眼神裏溢著滿滿的陰鬱。
皇後娘娘最是守規矩之人,平常從來不會擅闖前朝議事的保和殿,今日著實反常,隻是,可惜了了,不知道原因。
皇後娘娘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一切源由便皆是在那慕容貴妃那裏。
皇後正是從慕容貴妃的水韻宮而來。
當朝太子殿下鳳棲蓮在保和殿耍了孩子脾氣之後,便徑直去了他生身母親慕容貴妃的寢殿。
先是將朝堂上的情況跟她大略的說一遍,然後便是對著朝臣們一陣陣的抱怨:“一群老不休的,整日裏無所事事,見天的在孩兒耳邊念,煩都煩死了。”
“皇兒,這是怎麼回事?”
“哎呀,母妃,您是不知道,上次孩兒外出時,被人給抓住,我以為有人殺我,可嚇壞我了。”
“啊,皇兒,這,你這還好?”趙小王爺的一句話可把慕容貴妃給急壞了,連忙一臉焦急的拉著兒子的手,上看下看,邊說邊擼起趙小王爺的衣袖細看。
趙小王爺臉上帶著歡喜的笑,主動將袖子挽起,在慕容貴妃麵前抖動幾下:“當然沒事了,如果有事,孩兒還怎麼出現在母妃的麵前啊。你可不知道,那些人看著凶神惡煞的,可是對孩兒還挺好的,孩兒就是在那裏遇到了一個十分中意的姑娘。”
慕容貴妃長籲了一口氣,雙手緊緊拉住趙小王爺的手臂,看著麵前如此稚嫩天真的兒子,心裏真是且悲且喜。
慕容貴妃為趙小王爺悲的是,自小看著那麼聰明伶俐的一個孩子,如今竟成如此稚子,說話行事,還如五歲那般。
然而慕容貴妃身居六宮貴妃,地位僅次於中宮之主皇後娘娘,看遍宮中繁華,享遍其中富貴,更是經曆了千萬的爾虞我詐,倒是慶幸皇兒能如此無憂無慮的每日裏看花鬥草,嬉戲打鬧,安然樂道的過一輩子,足矣。
“皇兒,你還可記得你是如何就得了這太子之位的?”
“哦,那些人讓心若跟孩兒玩耍,還跟孩兒說,隻要孩兒答應做太子,就可以娶至若了,呃,是娶心若為妻,讓她日日都伴著孩兒玩耍。”趙小王爺眼神清純,如是說!
“娶,娶,娶,皇兒你可知,你雖然微分貴重,但是又豈是什麼人都是你能隨便娶的?唉,你這次可是闖下彌天大禍了,如今你父皇病重,他們豈會……不過是仗著你的皇子身份,又欺你年幼無知,拿你當傀儡罷了!”
“哎呀,母妃,你不懂,我知道他們利用我,我不怕,等我把心若娶回家,掌了父皇的權,就賜死他們。”趙小王爺加重了語氣。”
“他們敢對父皇下手,父皇平日裏那麼疼孩兒,孩兒不會放過他們。”
慕容貴妃緊蹙著一雙柳葉眉,睜大一雙水眸,不敢質信的看著自家兒子:“皇兒,你是說你父皇被誰下手了,下了什麼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