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隻巨大的金色鳳凰從梵淨天身後的半空中俯衝下來,鳳凰一邊俯衝一邊幻化著身形,到落地時已經幻化成一個身著金衣的鶴發老者,傲然攔在梵淨天身前。
“前輩!”梵淨天從鬼門關外撿回一條小命,幾乎是喜極而泣。
黑袍老者被來人的身份驚了一跳,強定心神,凝重說道:“閣下身份超然,何必來趟這淌渾水?”
鶴發老者見到黑袍手中那個巨大刀鞘,也是微微一驚,道:“是你!”
黑袍老者見被識破了身份,也不再遮掩,袖口一揮露出了本來樣貌:“既然閣下知道我是誰,還請給個麵子,不要再管這檔子閑事可好。”
梵淨天第一次看清了黑袍老者的容貌,鷹鉤鼻子三角眼薄如紙片的嘴唇……,他緊握雙拳,深深的把這張麵容印在腦海之中。
名為鳳天的鶴發老者捋著胡須,看了黑袍老者一眼,然後淡淡說道:“他是我群玉山未來的姑爺,你說我該不該管?”
“未來姑爺?你是說……”黑袍老者心中又是一驚,詫異說道。
“不錯!”鳳天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一副傲然的神情,繼續說道:“魔族小輩,識相的就快滾,別等本尊出手!”
出奇的,一直以前輩高人自居的黑袍老者,被人稱呼為小輩卻並不惱怒,反而略顯謙卑的說道:“以閣下的身份,又何必為群玉山拋頭露麵,不如與我合作……”
“憑你也配!本尊就愛待在群玉山,就樂意為群玉山拋頭露麵,又待怎滴?”鳳天毫不留情的打斷了黑袍老者的話。
“哼,樂風凝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我敬你幾句,隻是因為你輩分比較大,可不是因為怕了你!”黑袍老者也是說翻臉就翻臉,見鳳天不給麵子,就打算和他硬拚一場。
梵淨天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龍纓馬,又看了看被魂索捆縛著的商衛元魂,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救不了她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鳳凰所化的老者能擊敗黑袍。
這時,被摔在一邊的商衛元神突然開口說道:“殿下,你手上的戒指被塗了青蚨血,快摘下來,然後趕緊跑!
“閉嘴!”黑袍老者聞言大怒,一道魂力凝成的魂鞭,狠狠抽在商衛元魂虛影之上,然後把刀鞘口對著商衛一收,商衛元魂頓時又化成一道白光被收入刀鞘之內。
聽著商衛元魂痛苦的哀嚎,梵淨天的心仿佛在滴血。
戒指?他回想起商衛之前的那句話,頓時反應過來。趕緊就想把戒指丟掉,匆忙之間卻一時取不下來。
這麼停了一下,又讓他馬上想起這戒指中可是存放了無數的寶貝,特別是其中幾樣,是萬萬不能丟的。
情急之間,他忘記了商皇後的叮囑。一道神念飛入乾坤戒內,找出了兩樣不能丟的寶物,驚淵令和血菩提。正要取出,突然發現了一邊裝厭世丹錦盒,心頭一喜,又一並取了出來,抓在手中。
“你!你能修神念!”鳳天和黑袍老者看他手中憑空多了一塊令牌和兩個錦盒,同時驚的目瞪口呆。他們清楚的記得,隻要進過洗劍池的人,無一例外都會修為盡毀,神識盡銷,終生不可恢複。而眼前這小子明明進過洗劍池,為何還能修神念?
梵淨天手握著驚淵令,突然心中大定。對著黑袍老者喝道:“我有驚淵令,快放了我商姨,不然我就讓劍淵閣主去殺你!”
黑袍老者聞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子你可知道,如今就算我不殺你,天下各方勢力也不會放過你啦。別人怕陸驚淵,老夫可不怕。再說了,他若知道你能修神念,可能最先殺的人會是你。”
梵淨天這時才想起母後的叮囑,不由渾身一顫,暗暗後悔自己的莽撞。
黑袍老者轉過頭,對鳳天說道:“老鳳凰,現在你還想保他性命麼?”
鳳天略略遲疑了一下,然後口氣強硬的說道:“自然要保,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心思,跟本尊又有何幹!”
梵淨天聞言稍稍鬆了一口氣,心想也並非全天下人都要他死,至少這鳳天前輩就是一個。
黑袍老者一臉納悶,疑惑說道:“撇開群玉山的那層關係,你應該是天底下最恨梵家的人,為何非要處處護著這小子。你這麼做對得起你死去的主子麼?”
鳳天聞言立時大怒:“誰他娘告訴你那人是我主子!再敢聒噪一句,本尊撕爛你的嘴!”
“哼,現在可不是三千年前,還輪不到你對我大呼小叫。有句話說的好,落難鳳凰不如雞,我倒是想試試你這隻落難鳳凰還剩幾斤幾量!”黑袍老者也毫不客氣,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這時,龍纓馬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哀鳴,它失血過多,即將死去,這一聲哀鳴是它對主人最後的告別。
梵淨天心頭一痛,撲至大黑身前,把大黑碩大的頭顱埋入自己懷中,勸慰道:“大黑,不要怕,我有仙丹能救你!”說罷,立即打開裝有厭世丹的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