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嫿瞥了她一眼,靳玲不說話了。小時候的威壓還在,每次靳玲不同意師傅的提議讓白嫿和自己睡時,白嫿總是隨便一瞥就輕鬆解決了問題。
靳玲喪氣的坐在了白嫿旁邊,猶自抱怨:“還是這麼霸道。”
白嫿原本擔心這人的心情瞬間變好了,真是好久,沒聽到這抱怨了。
“他們沒事的。”白嫿不知道自己這話是在安慰靳玲還是在暗示自己。
靳玲哥倆好的拍拍白嫿,“嗯,你上我這來就為這?”
白嫿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是這個反應,“是啊,怕某人傷心欲絕,一個衝動自殘了怎麼辦?”
靳玲口齒伶俐的回嘴:“你以為我像你這麼小女子麼!”
白嫿“噗嗤”一笑,是啊,都忘了這人從小就是把要做個比過男子的女子掛在嘴邊上了。
靳玲見白嫿笑了,也微微勾起了嘴角。其實要說擔心,靳玲可是更擔心白嫿,怎麼說,自己都是快被師傅教養成一個鐵血錚錚的漢子,白嫿可就不同了,從小都是被師伯寵著、護著,才養出這麼個霸道的脾性。師伯一失蹤,她指不定哭過多少次呢!
白嫿也想通了,靳玲這廝根本不需要擔憂,於是脫了披風就要爬上床。
靳玲一攔,不可思議道:“都說了沒事了,你還賴在這幹嘛!”
白嫿打掉靳玲的手,很是不以為意,“這床我都睡過這麼多次了,其他的我還就睡不慣了。”
靳玲目瞪口呆的看著白嫿自在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還“體貼”的給自己留了靠床沿的一丁點空位。
靳玲也不管了,撲上去就向以往一樣開始搶被子,然後跟以前一樣被踹了出來。再搶再踹,兩人樂此不彼,終究是抵不過白嫿的厚臉皮,靳玲隻分得了床沿。
不過她倒是很聰明的像個八爪魚似的扒緊了白嫿,白嫿也掙不開,隻能讓她抱著。心有靈犀一般,兩人都揮出一道勁風吹熄了搖曳的燭火。拉拉被子,白嫿這段時間裏第一次真正的睡著了。
然而,靳玲卻是失眠了。要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畢竟是一直相依為命的師傅,尤其是種種跡象都不利於已經失蹤的師傅和師伯。
白嫿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打著哈欠穿上衣服,剛剛在梳妝台前坐下,靳玲就端著盆水進來了。
“哎呦,醒了啊?都快日上三竿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準備起床了呢!”
白嫿熟練的拿起木梳,一邊梳理睡著弄亂的長發一邊回:“都這麼晚了?”
靳玲將盆放在了旁邊,走過來看著鏡子裏的人嘲笑:“要不然你以為呢?”
白嫿沒說話,因為她瞥見了靳玲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恐怕已經猜出來自己前段時間一直沒睡好吧!
等白嫿梳洗好了,靳玲帶著她去往餐桌上,趙意之和宋毅早都已經用完了早飯,正等著她來用午飯呢!白嫿的臉悄悄紅了下,不過其他三人權當沒看見。
吃飯的間隙,靳玲不住的往她碗裏填菜,一副要撐死白嫿的架勢,引得趙意之頻頻側首。
不過當事人卻是也沒拒絕,反而一臉無奈的吃著碗裏眼見著越堆越高的菜肴。
靳玲這廝雖然平時恨不得欺負自己個夠本,但其他方麵倒是跟她師傅一樣,生怕把自己師兄唯一的徒弟怠慢了。
一頓飯下來,白嫿真是吃撐了,為了不浪費靳某人的好意,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可以有這麼大的食量的。
趙意之和宋毅也對兩人的關係有了重新的認識,徹底推翻了之前認為的隻是普通的同門,這根本就是歡喜冤家!得罪了一個,指不定另一個怎麼報複你呢!
飯後,靳玲領著三人又到了會客廳,吩咐童子上茶後,就急迫的問出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從這絲帶下手。”白嫿手一伸,那紫色絲帶靜靜的呈現在四人麵前。
趙意之想了想,問靳玲:“靳姑娘,你可曾見過這樣的布料?”
靳玲轉過頭,看著趙意之很是真誠,“真沒有。”
白嫿不置可否,自己走南闖北幾年了,都沒見過這種布料,更別說是幾乎一直待在這座“與世隔絕”的圈城的靳玲了。
“那就奇怪了,如果這真的是白嫿師傅留下來的線索,不可能你們一無所知啊!”趙意之扶著下巴,深感疑問。
“會不會是尋仇?”宋毅提出一種可能。
白嫿和靳玲對視一眼,同時否決了這個可能。就算是尋仇,那也得有仇家不是?師傅處理仇家的方式向來都是斬草除根,不可能留下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