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蘇(1 / 2)

百慕大奶油花(Bermudabuttercup)的花語是lgnore(忽視).

“走吧。到那邊去看看。”雲端在畫前站了良久,終於收回了目光,對雲夫人說。

蘇曰點頭,偎在他身邊一幅幅欣賞著名家們的精品。

“靜靜,到這邊來。”身後不知是誰在說話。

靜靜?

雲端的心猛地一震,腳步倏忽而止。

說是來看畫的,可蘇曰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雲端的身上,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她立刻敏感地發覺了。她轉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從沒看到過雲端這樣神情,平時淡漠到幾乎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臉,此時一下變得蒼白,轉瞬又泛起紅暈,犀利的目光甚至閃過一絲興奮。他是怎麼了?

雲端強令自己鎮定,叫這個名字的人實在太多了,以前他也曾無數次這樣興奮過,可最後都是以失望告終。這次,能夠有攙扶希望的信心嗎?

他地回過頭,茫然望著展廳,四壁的油畫或或淡雅,畫下站著的人,或絮語或凝神。那一聲呼喚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偶爾逸出的聲音,逸出聲音的那扇門又被嚴謹地關上了。

說話的人是誰他又在呼喚誰?他呼喚的人在哪裏?是我要找的人嗎?

這一切的一切,都無任何痕跡可尋,似乎沒有人說過,更沒有人聽到過這一聲呼喚,甚至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產生了幻覺?

“雲端?”蘇曰擔心地問道。

“我有點事,離開一下,馬上回來。”雲端的目光落在走廊的轉角聲音應該是從那裏傳來的——如果真的有人說過那句話的話。循著走廊一路尋找,人不是很多,也沒有人急來急去,要找一個人應該不難。可是要找誰呢?站在三個展廳的交彙處,他茫然了。

油畫是門高雅的藝術,當然也是門昂貴的藝術,看畫的,不是藝術家,愛好繪畫的學生,剩下的就是有錢人了。人們三三兩兩地從他身邊走過,偶爾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個英挺卻若有所失的男人。不知他為什麼麵無表情地站在當地,甚至有衣著華麗的女子豔羨地打量著他,而目光,最終都會落在昂貴的ErmenegildoZegna手工西裝和領帶夾上幽藍的寶石,及他英俊的麵孔上。

一個年輕女子走到他身邊時腳“不小心”一扭,“哎呀!”她左手扶住了雲端的手臂,站穩了,她立刻嬌聲說:“對不起。”嘴裏道歉,眼睛卻水汪汪地向他凝視。可當那滿含柔情的脈脈眼神碰到他冰冷的目光時,立即變成害怕,“對不起。”她老老實實地低下頭道了聲歉匆匆走開。

雲端撣了一下被女子碰過的衣袖,又向四周環顧了一周,卻仍是一無所獲。哪邊呢?他想了一下,朝著左邊的走廊追了下去。走廊的盡頭是一間休息室,裏麵空空如也。

他失望地返回到剛剛離開的展廳,雲夫人不在那裏,她的舅舅,美術館的老板正在和一個人低聲交談。雲端走到近前,那人回過頭來,“啊哈,雲端,好久不見。”原來是他在法國時的朋友,一位藝術評論家劉水。

“真的是好久不見,要不是今天碰見,你這個藝術評論怕還沒有空看上我一眼。”雲端熱情地朝對方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