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軒轅胤一清早上完朝就去了聖慈宮。
李氏的精神仍然不是很好,麵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十分駭人。
軒轅胤走進聖慈宮的時候,李氏正在用早膳,軒轅胤知道李氏是喜歡軒轅威的,所以母子倆剛一見到麵,就十分尷尬,一時間氣氛就變了,雖然還是初夏,但是卻給人一種置身冰窖的感覺。
“皇帝來了?”李氏先開了口。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福祿康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軒轅胤行了一禮,道。
“起來吧。”李氏歎了口氣。
“皇帝,哀家知道,這一次,老四確實是做的有些過分了。”李氏喝了一口燕窩鮑魚粥,道。
軒轅胤沒說話,他知道,就算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李氏還是向著軒轅威的。
見軒轅胤不說話,李氏繼續道:“皇帝想怎麼處置威兒?”
軒轅胤看了他一眼,卻反問道:“母後想朕怎麼做呢?”
李氏笑了笑,軒轅胤竟又把問題推給自己,也不再推辭,便道:“哀家希望你能留他一條性命。”
“哼!”軒轅胤冷哼一聲,“事到如今,母後還在為他著想?!”
對於軒轅胤的語氣,李氏也不惱,畢竟這件事是自己理虧,隻能拿血緣關係來壓軒轅胤:“你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李氏這話,說的特別沒有底氣。
“一母同胞?嗬!這個時候又說起一母同胞來了?”軒轅胤怒極反笑,“您去問問他,他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哀家不希望你們血脈相殘......”李氏說到最後,連自己也說服不了了。
“母後啊!軒轅威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株連九族的?”軒轅胤痛心的道,他知道李氏喜歡軒轅威多於自己,但是他沒想到,事到如今,李氏還在偏向軒轅威,即使,李氏自己也差點就沒命了。
李氏還要再說,卻被軒轅胤打斷:“兒臣此次過來看看母後,既然母後沒什麼大礙,那麼兒臣就先回去了。軒轅威的事,母後不要再提了,朕心意已決。”
“你......”李氏一口氣上不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軒轅胤沒有再看她,轉身走了出去。
“你若是傷他性命,那哀家這條命你也拿去吧!哀家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也活夠了!”軒轅胤的背後,是李氏的嘶吼聲。
軒轅胤腳步一停,沒回頭,又大步離開了。
李氏頹然的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太後娘娘!您小心點!”魏福連忙過來摻起她。
對於軒轅威的處置,軒轅胤是一個頭兩個大。
消息一向傳的很快,短短幾天,整個京城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所以這件事,李氏是想替軒轅威瞞,也瞞不住了。
李氏以性命相抵,要軒轅胤保住軒轅威的命。哎!母後啊,你這樣偏心,真的好嗎?
軒轅胤走到思刑廠,看了眼思刑廠的牌子,站在門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三桂不敢出聲打擾,隻能陪在他身邊一起站著。
軒轅胤看了一會,抬腳走了進去。
軒轅威已經喊的嗓子都啞了,此時他的聲音,如同打破了的砂鍋一般,滋啦滋啦的劃著,讓人聽了難受得緊。
“軒轅胤......”軒轅威的聲音聽起來讓人難受的緊,見到軒轅胤來,又有些激動起來。
“大膽!怎可直呼皇上名諱?!”軒轅胤還沒說話,張三桂便尖著嗓子道。
“朕來看看你。”軒轅胤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起伏,淡道。
“哼!要殺要剮隨你便,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軒轅威扯著嗓子道。
張三桂剛想責罵他,軒轅胤卻擺了擺手,張三桂連忙低頭後退了一步,在軒轅胤的旁邊站著。
“母後不想讓你死,想讓朕留你一條性命,為此不惜以性命相要挾,”軒轅胤道,“你真是對不起母後對你所做的一切!”
軒轅威忽然就不說話了。
軒轅胤又看了他幾眼,轉身離開了。
董妙煙被幽禁在永興宮,不得出門。
她反思了很久,這些日子對於董妙煙來說,難過的很。
她開始後悔給韋雅嫻做事,雖然有一半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蘇妤婼本來是想來看她的,當然,這些事是她的貼身宮女冬梅後來打聽出來的,但是軒轅胤不允,蘇妤婼沒有升值,也進不來。
冬梅說,蘇妤婼一直是不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的,蘇妤婼一直相信自己不會害她。
董妙煙第一次,內心開始動搖了。
所以說,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