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敲門聲響起,梳妝台前我輕聲道“進”透過梳妝鏡我見著錦越便穿著一身褐色長袍踏進屋子,他朝我拱手行禮我點頭一笑沒有說話,手裏的發梳順著頭發一點一點梳下,他幾步過來“主子,何時攻城?”手中的木梳停在發上我對著鏡子裏錦越的模樣道“再等等吧”
透過鏡子他的一切表情都一覽無遺他皺起眉頭“可已經過去三日,若那邊停止了戰爭那想攻下丹陽便是難上加難了。”
“我知道,我……我隻是怕陳國有詐,萬一出兵薑國是假存心滅我燕國是真呢?”我低垂著眼眸伴著淺歎停下了說話,錦越輕“嗯,錦越知道了”
“砰”門被踹開止月陰沉著臉色進來我看了眼兩人無奈搖頭
“主子那我便下去了”錦越拱身離去順帶也掩上了門,止月依舊站在進門時站得位置沒有移動“傾城……”
我頓了頓“我在”
“為何……遲遲不攻城?”他撇開臉問道
“我怕陳國有詐”
“嗬”他輕哼一笑“如今你還不肯麵對自己嗎?”
“不知你在說什麼”我也撇開臉不再看他
“我總以為你待我和薑文宇是不一樣的,以前我擔心你會喜歡上他我就想方設法到底要怎樣你才會喜歡我可現在看來你待我和他都是一樣的終究我和他你是誰都不愛,你愛的是那莫離吧?”他頓了頓像是歇了口氣又接著道“你三日遲遲不攻城可是為了不讓他有後顧之憂?調走陳國最後的守衛他又不是為了你?嗬,傾城啊我的傾城你是不是真的愛著他?”
我沒有答話看著他悲傷的樣子我心裏一沉一句“對不起”脫口而出
他一笑而過“傾城……”隨著話音落下他輕輕一閉眼搖頭就推門而去,隻是那時我還不知道那句“傾城”也許就是他最後一次叫我,第二****下令攻城果不然如今的陳國空殼子一般,進入皇宮更是輕而易舉,當日便放下陳國的掛旗換上了燕國的旗幟,陳國易主百姓自是惶恐隻是聽聞這新主是燕國公主便也沒有什麼反動之人隻是都在怕她是否會濫殺無辜。隻是想當初這歌頌燕國公主的戲在陳國可是大唱了七天七夜陳國上下誰不知這燕國公主巾幗不讓須眉,所以這一易主倒是也沒有什麼人反對,畢竟還在陳國還是在自己家裏誰會自討苦吃去反對呢。
江夏被奪薑國士氣低下陳國所說國都被奪不過攻下了江夏卻也依舊是越戰越猛,一次突圍中薑皇中箭,昏迷數日如今的薑軍如同一盤散沙,剛接到消息我便帶著隨行的人前去,一路上時快時慢我也不知去是對是錯。隻是隱約還記得那日黃沙漫天,我騎馬坐在他對麵他沒有說話隻是一個手勢便撤了兵,後來的結果我也就忘了,我隻記得那天天微微亮止月就躺在我的懷裏,隱約還記得他還有未來得及說的話那天他隻是笑了笑就倒下了,我還來不及跑過去,我還來不及……一切都還來不及……正如他愛我的方式是最後一刻也不想讓我好過,他死了,他的死我愧疚卻也怨恨何苦逼我他何苦非要讓莫離殺了他然後他再笑著對我說沒事,我怨他讓我恨他我卻也愧疚他最終還是選擇這樣離去。
在那以後莫離撤走了兵馬,隻是後來他撤兵江夏我和薑文宇卻奔赴了如今的‘燕國’我帶來寧生,‘推’他上高台登位,新皇燕寧生十三歲,任誰都不知這燕國竟還有小男童,隻是這登位是他但這後麵的人卻是燕傾城,寧生登位燕傾城被‘賜’長公主之位,特下嗤令長公主可聽朝可儀政可參與邊界戰事,又封錦越為禦林軍大統領至於薑文宇他這幾日來悶悶不樂幾乎天天都呆在房裏誰也不見什麼也不吃,一群衷心的薑國將士倒是擔心的緊。
“煩請長公主多勸勸皇上,還懇請長公主借兵與我薑國報國仇複家恨”
燕傾城一身宮裝端坐在禦書房上堂,堂下跪著一堂薑國的兵將
“燕國已無軍你們……”隨眼一撇又接著冷冷道“是知道的”
堂下其中一位將軍聞聲道“可聽聞公主的鬼門中門徒眾多,況且那門中門徒個個身懷絕技以一敵十自是不在話下若是公主願意借我些……那複國便是有望的了”。燕傾城拍桌而起“大膽,敢問將軍是何處聽來的那鬼門與傾城與關係的?”
燕傾城順了順氣“抱歉,複國上傾城是幫不上你們了。”言盡不留一絲情麵的揮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