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丞相的死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實在沒有料到,這次的監斬官竟然是他,蘇丞相的死訊在陳國蔓延開來,整個蘇府內死氣沉沉,白色從裏到外一屋子下人站在棺材下方抽泣。
“咱老爺雖說是燕國人可自打他來了陳國,他對咱們那是大大的好啊,可是老爺您怎麼就這麼去了”
屋子裏的人聽這麼一說哭聲更大了。蘇子譽跪在棺材前滿臉悲愴身前還放著一個火盆手也不斷的往盆裏放著紙錢,看門的小廝來報說門外有人求見,蘇子譽冷漠的暼了眼小廝,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是冷冷道“不見”那小廝倒也識相的退了下去,可有些東西又豈是你想不見便不得見的?
沒過多久小廝便鬧鬧嚷嚷的走了過來隻是身後還跟著燕傾城無殤,蘇子譽略微一皺眉沒有說話又遣退了身邊的眾人燕傾城也讓無殤退下,此時廳堂裏就隻剩他們二人了,靜了許久燕傾城才走上前點燃了手裏的敬香,她又退後幾步對著棺材深深地鞠躬,隨既還跪下磕了個頭,這時才傳來蘇子譽的聲音“你來又是做什麼呢?”
燕傾城低著的頭還未抬起,聽到他說的話自己也是一愣隨既又看似平靜的站了起來最後將香插在了香爐裏她才說道:“你以為我來做什麼?趕盡殺絕?嗬,還是……你認為我是來看你笑話的?”她這樣一問反倒讓蘇子譽眸子一暗。
“我父親雖不是你殺的但也算是因你而死其中緣由不用我說你自然也是明白。我隻是想求你……求你給他個安寧吧,欠你的父親自然是還不完了,若是你覺得虧的慌那你就把我的命也拿去吧。”
“你當真以為……我是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蘇子譽抿嘴沒有答話,燕傾城不怒反笑,其笑聲真的也算的上是錐心刺骨,卻也淒涼的緊。
“從小我就視你為兄長,每常我隨著父皇來你家中探訪你父親對我父皇就像親兄弟般親而他待我自然也是好的沒話說,盡管後來他放棄了燕國他背叛了燕國可我也從未想過要殺了他可如今……嗬嗬”是啊一切都像她說的她從未想過要害任何一個人,她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她其實從未適應孤獨隻是她明白有些人理當孤獨。
蘇子譽依舊沒有說話,燕傾城看了看的背影“蘇子譽從今日起你再不是燕國人。你記住這一次是燕國不要你了……”扔下這句話她也就帶著她那心裏的悲傷走了,白色的身影淡在了眼圈裏,蘇子譽的眉間多了抹心疼隻是轉瞬即逝。燕傾城出了蘇府走在巷子裏,身後跟著一言不發的無殤,說實話有時候無殤鬧騰的很可有時候他卻比什麼都安靜,這條巷子出奇的長像是走了很久也沒有走出去一樣。
“主子”隨著無殤的一聲稱謂燕傾城停下了腳步,她沒有回頭也沒有應答隻是等著他的下文
“主子……到了這個時候你又何苦護他?”
燕傾城自嘲的笑了笑“如今的我自己都護不了哪裏護得了別人?”
無殤也隨之一笑隻是這笑不知是在笑誰“你把他放離燕國不是為了救他嗎?……因為你知道他父親的死與薑國陳國都拖不了幹係,因為你知道他們害了他父親至少不會再害他所以你擔心的也就隻有燕國了,你擔心公子會對他出手,所以才將他逐出了燕國,因為你知道他不再是燕國人公子也就拿他沒辦法了,燕國皇室不得惹事生非不得訓斥那些非本國的人,這是規矩你自然是懂,可主子為什麼你總是為別人著想?”
燕傾城笑了笑“我哪有那般能力?反倒是無殤機靈了不少這想法倒是一環扣一環”
無殤咽了口口水歎了口氣終歸沒有說話。
巷子裏又靜的奇怪,兩人的腳步聲都聽的清清楚楚還夾雜著均勻平穩的呼吸。一路走來走了許久才回了家。寧生獨自在房裏研究著什麼,燕傾城見他玩的起勁也忙著自己的沒有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