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我被林中的鳥鳴聲喚醒,睜開眼天剛放晴,東方的一抹紅霞映入眼簾,清平坐在我的不遠處,注視著那塊‘相擁石’,我也又仔細注意了一下,那石在霞光的襯托下,更增添相擁的情誼。
清平聽我起身會首淡淡的問道,“睡醒了?紅薯我已經熱好了,吃一點我們好去登玉女峰。”
我點頭不語,拿過火堆旁溫熱的紅薯,反倒覺得食欲全無,便遞給了清平道,“你吃不下,吃點吧。”
“既然你不吃,我們就出發吧。”清平說著靈活的起身。
就這樣我倆一前一後的往玉女峰而去,一路無話,這種氣氛使我感到壓抑,便找了話題問道:“你對此山如此熟悉,想必也應該知曉的玉女峰的由來吧?”
清平轉身望了望我說道:“那是自然,傳言這玉女是天宮中的掌藝仙姬,不僅舞姿卓著,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隻因偶見羅浮山上一年輕樵夫動了思凡之心,後便被玉帝罰在此地受刑。”
“又一個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情女子。”說話間已攀至了峰頂,見一石台光潤如美玉,我便在上麵盤膝坐下,清平見狀笑道,“這叫瑤石台,傳言是那樵夫磨刀所成。”
說話間不知何處刮過一陣大風,眯眼之際,見風中漂浮著四句詩,詩為“屹立天界第一山,凡胎苦修可登仙,兵敗共工泄憤恨,撞的形貌入畫嵌。”
未深思其中的意思,刮起的沙土已經將眼吹的難睜,急忙用手揉搓,待風過,我邊揉著邊試著睜開眼睛,心中還有些怨氣的對清平說道:“這是哪來邪風,吹的如此怪異。”
卻不聞清平應答,我無心的喊了一聲:“跟你說話,你怎麼沒反應?”
我環視身旁,哪裏還有清平的蹤跡,我記得我剛才是坐在瑤石台上的,為何麵前的山形地貌都很陌生,我清晰的記得我的身子並未移動,為何卻不在玉女峰了?
我起身呼喊著清平,卻始終無人應答,邊沿途呼喊,行至半山腰,隱約聽到琴音,琴音如同千軍萬馬馳騁之勢,又有兵戎相交的憤恨之意。
我聞聲而行, 琴音的殺氣愈加明顯,我想這撫琴之人心中定有無限怨氣,我突然想到剛才在玉女峰的邪風中出現的‘兵敗共工泄憤恨,撞的形貌入畫嵌’的詩句,我暗自揣測,難道此處是共工兵敗一怒撞到的不周山,這撫琴之人想必怨氣極深,難道會是共工?
我思索著繼續前行,隱約可見山中的撫琴之人,我加急了腳步,怎知離撫琴之人越近,那琴聲散發出的殺戮之勢越強,似乎眼前就是戰場,兵將浴血奮戰,搶矛刺穿肉身倒下的情景就在身旁,使我有些心緒不寧。
我不想戰爭,更不想殺戮,內心澎湃似乎要勾起我心底的惡念,我怕自己失控,便捂住耳朵不去聽那琴音,可那琴音從我的指縫間穿過,越發的讓我喘不過氣來,真想有種另外的聲音,可以擾亂這琴音。
對了!偃月流華,這也是樂器,我急忙取出吹奏起了唯一擅長的‘落霞曲’,心中能感覺到,霞光普照,西洋之下屍橫遍野,殺戮之後的殘像在這霞光的映襯下才告一段落。
不知不覺的自己已經站在撫琴者麵前的兩步之遙,琴音停下,我便也收起了偃月流華,麵前一個身著紅黑相間衣袍的男子背對在我麵前。
男子渾厚的聲音說道:“姑娘的膽識與氣魄令小王十分佩服,竟然還能有人在我這魔音之下生還。”
“你是共工前輩嗎?”我試探的問道。
“共工?他生前隻不過是我父皇的前鋒大將。”男子始終沒有回頭。
“那此處是傳聞中的不周山嗎?”我繼續問道,男子聽了我的問話,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傳聞中的不周山?一萬年前,他可是真實存在過的,以後也將會重新問世的。”
“既然你不是共工前輩,那你是何人?”我剛問完,那男子起身麵向我,大有老鷹捉玉兔般玩弄的意味說道,“美人就如此想知曉我的身份?”
當我我見他的那一瞬間,我愣住了,這相貌與清平近乎一模一樣,隻是清平是劍眉,而他是粗眉,發髻也有所差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難道兩人是孿生兄弟?
“難道美人也迷戀小王的容顏?”男子說話間,已走到我的跟前,輕俯身子與我四目相對,說實話,這相貌確實令萬千少女想入非非,難以自持。
我連忙躲開他的目光,後退了一步,說道;“雖然你與他一樣有潘安之容,宋玉之貌,可你終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