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遠看著一臉淡然的薑琉璃,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從一開始見到她時,他便懷疑她的身份,但為了段若惜,他一直都沒去查,此時此刻,他對她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能夠夜闖皇宮,還能安然無恙回來的,世間少有,看來她的功夫很不一般。
段若惜看著薑琉璃,則是一臉的感動與歉意,為了她這樣的人前去舍身犯險,根本不值得,可她就是做了,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懲治了傷害過她的那些人,已經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而自己卻還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
“姐姐,你有何必為了我而犯險。”段若惜潸然淚下,第一次有這麼一個人不計任何後果的幫助她,這樣的感情讓她有些吃不消。
“以安樂公主的性子,我現在不懲治她,總有一天她也會受到懲罰的,到時候或許比這個更嚴重。”薑琉璃淡淡的說道,這並不是為了安慰段若惜才如此說的,而是安樂公主身上的罪孽太深,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銘遠,此事是因你們而起,我想還是有你們來結束吧。”皇後看了看薑琉璃,心裏有些傷感,原來皇上心心念念的姑娘竟然是她。
“既然她已經受到懲罰了,銘遠哥哥,我們還是算了吧。”段若惜心軟的看了看秦銘遠,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薑琉璃。
薑琉璃聽了她的答案,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她果然與於采微一樣善良,明明受傷最深的是自己,最後卻總是這麼輕易地便原諒了傷害自己的那個人。
“這是你們的事,我不參與。”她已經懲罰了那些人,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打算再管,放與不放全憑他們做主。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姐姐,你回去同皇上說吧,我們不再追究了,不過,薑姑娘的事情還請皇上不要追究,否則這件事隻會沒完沒了。”秦銘遠的話明顯是在偏袒薑琉璃,不想她因此受到牽連。
“我想皇上是不會追究薑姑娘的。”皇後苦澀的笑了笑,其中緣由,也隻有她才明了。
秦銘遠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也沒有糾結,帶著她走進小樓,薑琉璃知道他們肯定還有其他事情要談,便留在了紅姐住的小樓裏。
“對了,銘遠,昨晚護國公的公子被人襲擊了,他在花樓喝花酒,被人給閹了。”皇後娘娘艱難的說出了他的情況,這樣的事情,真的讓她難以啟齒。
“什麼?”秦銘遠震驚得看著皇後娘娘,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沒完。
“昨晚他被人拖至巷子裏,連件衣服都沒穿,等人發現他時,都快被凍死了,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是到現在還在昏迷中,能不能逃過此劫,還是個未知數。”想到安樂公主的遭遇,便能猜到襲擊了護國公公子之人是誰了,隻是他們沒想到,薑琉璃竟然如此大膽,既敢得朝廷命官,更敢得罪皇室之人。
“又是姐姐嗎?”段若惜垂下眼簾,傷心的說道,她為了自己得罪了那麼多的權貴,真的值得嗎?
“姐姐,無論薑姑娘是何身份,她已於我站在了同一條船上,即便日後她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我也得保護她。”秦銘遠歎息的說道,她替段若惜報了仇,便是他們的恩人,
“我知道。”皇後讚同的點了點頭,不管薑琉璃是何人,在她的眼裏,隻是段若惜與秦銘遠的恩人,秦家向來對恩人是尊重有加。
皇後娘娘與他們二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起身離開,她是後宮之主,不能離開太久。
段若惜則去找了薑琉璃,緊緊地抱著她不鬆手,告訴她日後不要為了自己而去犯險。
薑琉璃無言的任由她抱著,想要報仇的方式有很多,但她真的懶得動腦筋想辦法,更何況她喜歡速戰速決,不想將事情越拖越久。
第二天,秦銘遠便去上朝了,護國公在朝堂上向皇上請命追拿傷害其子賊人,皇上竟然一反常態的道出許多關於護國公公子的罪狀,聲稱其子會如此這般,全都是報應,還讓護國公回去好好教育子女,別再出現另一個隻會調戲女子的花花公子。
朝堂上的事情因為薑琉璃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而她此時卻很清閑,甚至還有閑情寫詩。
不過,此時的她,正在看著蘭公子寫來的詩,雖然不過短短數句,卻讓她感受到了他的才華,原來他不僅醫術了得,就連吟詩作對都那麼厲害,果然是自己的知音,同自己一樣,都是有才能之人。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首詩,提筆將其寫下,這首詩送給蘭公子,他應該會喜歡的吧。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寫完後,她又突發奇想,在信紙下方的空白處,細細的畫起畫來,而她畫的自然是紅豔豔的梅花。
不一會兒,一棵含羞綻放的梅花躍然紙上,她放下筆墨,拿起來小心翼翼的將其吹幹,這才滿意的放進了信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