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琉璃見明月站在庭院門口猶豫了半天才走出去,便知道她的心裏是有怨的,愛得有多深,現在恨的便有多深。
庭院裏漸漸安靜了下來,她讓蘭庭軒去休息,奈何他堅持要陪著她一起照顧孩子,隻能隨他去了。
剛用完早膳,蘇雲逸與齊寒夜一同走了進來,無憂見到他連忙向他撲去,口裏直喊著爹爹。
蘇雲逸聽著他稚嫩的叫喚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原本以為幾月未見他會將這個爹給忘記,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一點令他十分欣慰。
“盛京情況如何?”薑琉璃一邊拿著巾帕為靈曦擦嘴一邊問道。
“弟妹有了身孕,等你們回去的時候,孩子也快要降生了。”蘇雲逸知道她問的是雲芊柔,便將這個喜訊告訴了她。
薑琉璃沒想到他會帶來這麼一個好消息,轉頭看著他時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笑意。
“知道了。”她說完將巾帕折疊起來放在腰間,完全沒發現已經呆掉的蘇雲逸與齊寒夜。
平日裏她隻在蘭庭軒麵前露出溫柔笑容,麵對其他人不是冷淡疏離,便隻有淡然的笑容,這還是第一次對著外人笑得這麼溫柔。
不說齊寒夜,就是蘇雲逸也是第一次見她發自內心的溫柔笑容,這一笑令人覺得她本就是溫柔之人。
蘇雲逸對她本就有情,對她至今還是情深似海,所以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對他來說都能夠勾走他的心魂。
至於齊寒夜,他見過太多的美人,溫柔似水的,冷若冰霜的,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因為一個笑容便攪動了他平靜的心湖。
可是剛剛的那一笑容,真是應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過了許久,那美麗的笑顏依舊深深地印在腦海裏。
“齊將軍,關於昨夜的事情,我隻告訴了南將軍,不知你怎會知曉?甚至及時的帶著城外的官兵前來助陣?”她轉頭淡然的看著齊寒夜,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想要得到證實。
“是南將軍同於姑娘談話時被臣聽見,強迫他們說出實情,這樣屬下才能助您與公子一臂之力。”他如實回答道。
雖然是皇上命令他保護兩人,但此時的他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因為皇上的旨意,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你不該參與進來的。”她皺眉說道,齊寒夜一旦參與其中,那關係到的是兩國的和平,這是她的私事,不想讓星齊國參與其中。
“臣奉皇上之命保護公子與夫人,定當誓死保護。”他說的很是堅定,心裏的那點小心思被掩藏的極好,沒有任何人發現。
“多謝。”她看著他說道。
雖然不想與皇室多有牽扯,但他確實是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解決了她們的危機,所以這聲謝還是有必要說得。
“夫人客氣了。”齊寒夜表麵冷冷的沒有一絲表情,但心裏卻有些小小的激動。
說了些客套話後,蘇雲逸帶著無憂回到自己的客房,他已經許久未見到兒子了,甚是想念。
至於齊寒夜,蘇雲逸已經走了,他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更何況,當他見到薑琉璃總是溫柔的看著蘭庭軒,心裏竟隱隱有些難受,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從未喜歡過任何女子的他根本不懂這份難過從何而來。
所有人都走後,薑琉璃讓蘭庭軒先去休息,等他休息一小會兒後再來換她去休息。
現如今隻能這麼做了,所以這一次他不再爭執,順從她的意思回房休息。
一個時辰後,他從房間出來,卻沒發現薑琉璃,四處尋找了一番,才在月琉璃的院落發現她與女兒。
薑琉璃見他精神好了些許,便將女兒與月琉璃交給他,自己則回去休息。
一夜未睡的她本該很好入眠,但不知為何,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在床上像烙餅似的翻來覆去半天依舊了無睡意,隻能坐起來看了看床榻,她的睡眠向來很好,也不會認床,但此時為何卻睡不著了?
看了床榻許久才認命的拿過蘭庭軒之前枕過的軟枕抱在懷裏,習慣這個東西實在是可怕。
自從成親後都是蘭庭軒抱著她入睡,現在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如今沒有他在身邊竟然會令她無法入眠,這一次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嚴重。
懷裏抱著帶有蘭庭軒味道的軟枕這才令她入睡,但也沒睡多久便醒了過來,隻能起床去找他們父女。
半日功夫,靖安王便將一切全部安排妥當,關於齊寒夜的事情,不知道兩人是如何說的,他竟也住了下來,其他的將士隻留了些精銳官兵在驛站,其餘人則繼續回到城外。
剛坐在月琉璃的身旁,靖安王便將皇後的情況告訴了他們,皇上並沒有殺了她,而是將她打入冷宮,一輩子都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