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帶笑向魯愚討了一杯水酒,輕抿一口,仿似無意的說道:“這位公子搶人的手段不太光明磊落啊。”
李世民的姿態沒有給人半點壓力,淡定從容說話似是閑談,但魯愚的任目眼中,那天級的智力卻給他無比壓力。
他閉目一會,鎮定心神,才說道:“各施其法,沒有什麼光明不光明的,世民公子在旁偷聽?也沒有顯得光明磊落。”
此後就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而李世民身後,那尉遲恭聞得酒香,早就有點按捺不住,哈哈一笑問過魯愚,就拉著秦瓊與羅成雙雙落座,讓小二送來十斤水酒。
在羅成以前看來,魯愚本與自己這兩位兄弟一般,是個尚武漢子,但此刻看見魯愚與李世民之間這段詭異的沉默,卻感覺兩人立於高峰,而自己隻在山底腳下,這種智者之間的較量不見血光,卻讓人感覺窒息,於是招呼秦瓊一聲表哥,然後兩人靜靜對飲,隻是不時用眼角瞟向魯愚。
終於還是魯愚先按捺不住,試探地問道:“宋琦如此仇恨公子,但世民公子好在滿不在乎啊。”
李世民搖頭,說道:“在乎,太在乎了,南庸上下連平民都知道我軍缺少武將,在下哪能不在乎?不過如果宋琦兄弟的仇恨來源於‘誤會’,隻需將當事人叫來,當麵說清,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所以,在下才沒有過分緊張。”
魯愚暗說一聲果然,他感覺李世民和藹的目光就似兩把利劍,在這目光之下,不但是想法被看穿,就連骨髓都被刮走,他歎息一聲,再給自己倒一杯酒。
以李世民之明,自然知道魯愚為何歎息,不過他故意不說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以公子之才,為何不尋一明主以展抱負?”
魯愚道:“習慣閑雲野鶴,不受束縛。”
李世民道:“我看公子是心懷鴻鵠之誌,不願寄人籬下。因此才會不惜設計來搶奪人才。”
魯愚苦笑,自己還有什麼不能被看穿的嗎?任目果然不假,自己的智力是無論如何都比不過李世民。
李世民又道:“不過魯公子若想得到宋琦兄弟的臂助,也不是沒有可能。”
魯愚一喜,他感覺在李世民麵前,任何手段和掩飾都是白搭,因此直接快人快語:“世民兄弟若能割愛,小弟必全力以報。”
李世民見魯愚的稱呼從公子轉為兄弟,也是一喜,說道:“我隻希望魯愚兄弟能入我帳下一個月,也不需要領兵出戰,隻要在比武大會中,戰勝那宇文成都。”
魯愚哪能不明白李世民的心思?若自己能戰勝宇文成都,李世民一方定必聲威大震,一脫文強武弱,重文輕武的帽子,如此一來,他失卻一個宋琦,卻可能會換來十個宋琦。魯愚暗罵李世民這算盤打得好,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雙贏的建議。
不過魯愚隨即問道:“世民兄這條件還不如不說,你帳下武將個個雄武,但仍無一人是那宇文成都的對手,小弟我武功平常,又如何能接那宇文成都一招半式?”
李世民笑道:“兄弟你又何必過謙?我聽秦將軍說,你當天隻憑一柄簡陋單刀就與那宇文成都酣戰幾十回合,如此武勇,當世少有,由此可見,若兄弟能換一把利器,未必就戰不下他。”
魯愚聽得冷汗直冒,這李世民雖然也練過幾年武藝,有乙級武力,但和秦瓊等人一比,簡直不值一提,但即使是秦瓊等人,當天也看不清自己實力,而李世民卻隻在秦瓊的片言隻語之中,就得到一個他們都並不清楚的事實,這天級的智力到底是人是鬼?
李世民見魯愚不答,便知自己猜測不錯。
可尉遲恭可就懷疑了,噴出一口酒水,急忙問道:”我說魯愚兄弟,你這是默認了公子的說話?”
魯愚急忙謙虛,但尉遲恭可不肯了,死活要與魯愚一戰,丟下酒錢,便拉著魯愚趕往兵營。
為公平起見,尉遲恭並未使自己慣用的長鐵鞭,而是隨手尋來一把單刀,再從軍士手上得一長槍,丟給魯愚。
別看這尉遲恭平時粗中有細,但一上擂台,便完全轉化為莽漢模式,一把單刀使得虎虎生風。這怎麼說都是地級實力的武將,魯愚容讓不得,也就使開長槍,見招拆招。兩人場上酣戰,場下軍士掌聲如雷,尉遲恭一味猛攻,但任由他攻勢如何猛烈,魯愚防守始終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