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雙乃江夏郡王李道宗之女,雖纖纖手如玉,卻不懂瑤琴為君張,隻羨慕那鴛鴦袖裏裹刀槍,人馬亂,殺氣黃。
前番急著見兒子,這才失了警覺,此時孤身回宮,路徑又昏暗偏僻,自然不可輕意托大,是故屏息凝神,聽聞身後風動,腳步輕響,知曉有人伏擊,猛然一回頭,就見得安兒喬張開了雙臂,五指成爪,扣向自己的肩頭!
這安兒喬自認為抓住了李無雙的把柄,也不需掩蓋自己的麵目,正是要讓李無雙明明白白看清楚自己的臉麵,如此才好消泄他心中的怒火!
夜色雖然昏暗,但接著遠處的萬家燈火,以及寒冷的夜空,還是能夠勉強看清楚路途,若全然黑暗,李無雙也不會孤身而行,此時見安兒喬肆無忌憚,聰明如她,已然明白過來,他是跟蹤了自己,想來已經知曉秘密了!
此念頭一經湧現,濃烈的殺意頓時灌入李無雙的雙眸,然而對方畢竟是器宗弄讚的替身,無論在朝堂,亦或是在民間,都擁有著很高的聲望,若猝然被害,說不得要惹出大麻煩來。
未免錯殺,李無雙裝作驚駭,肩頭一低一滑,啊一聲低呼就往旁邊躲閃,堪堪錯過了安兒喬的擒拿,怒目而視地罵道。
“安兒喬!爾豈敢深夜剪徑襲擊奴家!(注)”李無雙驚駭怒斥道,安兒喬卻露出陰森森的笑容來,停下手腳,朝李無雙威脅道。
“我尊貴的讚蒙,你又何必故作驚訝?既是深夜,讚蒙不在宮中安歇,何以出現在這等陰冷之地,難道不是為了等我麼?”
李無雙見得安兒喬一臉淫邪和怒色,不由義正言辭地怒叱道:“奴家奉讚普之命,前往大論府上密議,你再敢胡言亂語,玷汙奴家清譽,吾必稟告讚普,決不饒過你!”
安兒喬聞言,不由哈哈大笑,最後捂住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過了片刻才緩過來,指著李無雙說道。
“讚蒙,你就不要再裝了,讚普已老,苦了你青春年少,欲求不滿,你那肮髒了秘密已經被我知曉,今夜就讓我好生撫慰你的身心,讓你也嚐嚐欲仙欲死的滋味,你放心,某天賦異稟,絕對包你滿意!”
安兒喬見得李無雙那嬌嗔紅潤的麵頰,又上下掃著李無雙那凹凸飽滿的熟婦身段,早已按捺不住心中邪火,口吐汙言穢語,就要衝過來輕薄糟踐李無雙。
“他果然已經知曉了!”
李無雙心頭歎息,若這安兒喬沒有知曉她到大論府的意圖,或許還能放過他,可如今,他已經親口承認,就算他是器宗弄讚的替身,大領主喬邦色的兒子,李無雙也斷然不可能放過他!
安兒喬見李無雙雙眼無神,目光遊離,還以為她被自己嚇呆住了,心頭一喜,伸手就要去摟抱李無雙,下腹一陣陣燒得難受,恨不得馬上將李無雙的衣物全數撕裂,來一場狂風暴雨一般的“衝鋒陷陣”!
然而李無雙柳眉倒豎,雙眸陡然爆發殺機,一腳就踹向了安兒喬的心窩!
安兒喬到底有點武功底子,又專門修煉了逃生的手段,感受到胸口寒風陣陣,莫看李無雙女流之輩,這一腳卻是淩厲之極!
“嗨!”安兒喬悶哼一聲,雙手往下一擋,借助李無雙的一腳之力,身子如紙鳶一般往後滑退出一丈開外!
雖然情急之下用雙手擋下了一腳,然而安兒喬的雙臂卻是麻木脹痛,手腕處更是活動不得,心頭頓時驚駭起來。
“她...居然懂武功!”
李無雙嫁到吐蕃來之後,素來以端莊文靜的形象示人,在國民的麵前盡顯國母儀態風範,然而內宮之人都很清楚,這位大唐公主雖然帶來了先進的工匠和技術,但並沒有得到讚普太多的寵幸,這一點連尺尊公主也是一般無二,她們隻是用來豎立形象,結納外交,聯絡兩國來往罷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諸多器宗弄讚的替身們,才會對這兩位外國公主產生邪惡的想法,而根據諸人的見識和了解,這兩位公主雖不是弱不禁風,但絕對不會武功,因為誰都沒有見過她們動手腳,甚至於走路快一些都不會去做。
如今見得李無雙招式淩厲,致命非常,安兒喬自是駭然失色,然而他畢竟是男兒漢,此時邪火上身,對李無雙又是垂涎難忍,擋下這一腳之後,居然沒有趁勢逃離,而是還想著要製服李無雙,以行羞辱之事!
男人因為有下半身,所以得到最大的享樂,但很多時候,也同樣因為下半身,而犯下最致命的錯!
李無雙殺心已起,斷然不會收手,見安兒喬居然還沒覺悟,心頭不由冷笑,他不曉得李無雙懂武,李無雙卻對他那點功夫很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