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楓對自己的崗位很無奈,人生的大起大落,讓他奮鬥過,悲觀過,悲壯過,輝煌過,如今又是無奈過;對於這樣的崗位,他可以說是遊刃有餘,以他的能力管理一個小小的區中隊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他的外表影響了他的個人威信,他的外表就是一個小白臉,他一來就高居如此高的位置,別人都不服他,但是尉遲楓從來就不是一個讓人看不起的人!他的特殊能力很快就征服了這幫小子,他可以槍法可以百步穿楊,他的技能訓練讓隊員望塵莫及,他的管理風格從來都是隻要出成績從來不管細節,哪怕你在辦公室裏看黃色錄像都懶得管!誰要是在他麵前耍橫,擺譜用關係之類的來壓他不聽話,不用說到搏鬥室搏擊,一對一的打架用武力來解決。
自從一直以為自己拳頭最硬的盧大偉被尉遲楓打的磕頭求饒後,再也沒有屬下在他麵前敢牛逼。整個警隊的作風頓時為之改觀,他的上任很快就得到了分局領導的認可。尉遲楓從來都是衝鋒在前,享樂在後,一次一夥歹徒挾持人質與警方對峙,他二話沒說就衝了進去,屋裏的槍聲響個不停,但是很快他就毫發無損的出來,裏麵的歹徒全部被一槍斃命,人質一個沒傷。在大街上碰到有搶劫的,他立刻拔槍射擊,歹徒雖然死不了,但是缺胳膊少腿是免不了的。在他上任的第一個月裏,他出警十六次,擊斃了近乎七十個人,死傷者都是這一片有名的黑惡勢力,他們以前仗著有保護傘和手上的弟兄多,騎在市民頭上作威作福。如今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毒販子、人販子、持槍黑社會,這些人平時警察不惹他們,隻是警局和所有的政府部門一樣,體製上有問題,警察雖然風光卻也害怕私底下被人報複,不報複自己就報複他們的家人,所以不敢得罪那些家夥!在穩定壓倒一切的現實情況下,為了各級領導的成績,為了壓低發案率,警局裏很多不大不小的案子都不予立案。這也是為什麼公安局平時沒什麼動靜,一到嚴打就抓一大批的原因,情況大家心裏都清楚,隻是不願動,直到上級或中央覺得治安形勢嚴峻,不打不行,才一窩蜂似的拚命行動。現在他們碰到了一個不要命的尉遲楓,很多多年的治安頑疾不藥而愈,很多根深蒂固的黑惡勢力也土崩瓦解,煙消雲散。那些企圖混黑社會的小混混,也立刻樹倒猢猻散了!
他的管區內很快就平靜的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人敢在他的地麵上耀武揚威,他六親不認誰敢犯法就抓誰,反抗者就地擊斃。以前槍隻是刑警的擺設,如今他將槍當成了武器。一個季度下來,他的轄區被他清理的幹幹淨淨,很多黑社會人員都不敢在他的地麵上露臉,銀行取款機前老奶奶都可以放心的取款,小孩子出門再也不怕被拐帶綁架,夜深人靜的時候的大街小巷年輕的女孩子再也不必擔心強奸犯……
尉遲楓之所以會如此的拚命,他一直是在調整自己的心態,重新找回做人的目標。他成了隊員眼裏的神,轄區市民眼中的保護神,分局在年底嘉獎了他,但是尉遲楓對這些名利看的極淡!他的內心是空虛和寂寞的,陳曉月自從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尉遲楓聯係,直到有一天尉遲楓實在忍不住給陳曉月打電話時,他才發現陳曉月換了號碼,打她家的座機時,一個女人一聽他是尉遲楓,立刻劈頭蓋臉的把他罵了一頓,他才想起這個女人是陳曉月的奶奶,這個女人讓他癩蛤蟆不要吃天鵝肉,讓他死了這條心!尉遲楓一句話都沒有說,他自此就再也沒有聯係陳曉月,他本想連警察也不幹了,一走了之到深山老林中一邊修煉一邊當隱士去。自從他無法聯係到林海城的那一天起,就不住的想去過那種孟夫子的那種“紅顏棄軒冕,白首臥鬆雲!”的日子!
但是陳曉月那時候一個勁的遊說他重新做人,積極的生活,他就一直不願意將這個想法說出來,而是隱藏在自己的心裏。他自被陳曉月的奶奶大罵一頓後,尉遲楓就堅定了這個念頭,決定過完年就離家出走算了!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的修煉過些清閑自在的日子。這個年尉遲楓過的非常痛苦,幾乎是天天在值班出警,晚上回來就打坐修煉,修身養性。由於大災剛過,全國的治安形勢普遍不好,為了樹立典型,以點代麵,尉遲楓在過完年後,被上級破格提拔到了武昌區刑警大隊當大隊長,借此促進人民警察愛崗敬業。對於自己的高升,尉遲楓沒有過多的喜悅。他的心不在這裏,上班之後尉遲楓就已經擬好了辭職信,但是出現的一個案子讓他暫時改變了馬上離開這裏的念頭!他決定再伸張一下正義再離開,這也算自己沒有白披了一身警皮!
那是一起發生在這個轄區的輪奸案,一起很好判定的案子卻讓很多刑警都不敢接手,刑警隊是公安局最艱苦也是最容易出成績的部門,原因很簡單,刑警隊接觸的基本上都是些殺人、放火、搶劫、強奸之類的惡性刑事案件,往往需要刑警沒日沒夜的連續工作,破不了案,上級批評輿論非難,破了案,上級獎勵社會稱讚,相對於治安係統,刑警隊有個好處是因為處理的主要是刑事犯罪,所以說情的現象較少,但一旦有人說情,往往又是權重位高得讓你害怕。很不幸,剛剛走馬上任尉遲楓就遇到了這種情況,焦頭爛額的大隊長教導員就像遇到救星一般把這個棘手的案件交給了尉遲楓處理。在刑警隊大隊長辦公室裏,尉遲楓坐在溫暖的房間裏看著案卷,案卷的內容讓尉遲楓在暖氣下仍感到陣陣發冷。
這是一樁遺留下來的老案子,去年發生的事情,但是案子一直拖著沒有結案。案情很簡單,四個犯罪嫌疑人使用暴力輪奸了某大學外語係的一名女學生,令人發指的是事後還用照相機拍下了受害者的裸照,企圖以此要挾受害者。稍微特殊的是犯罪嫌疑人都是在校的大學生,受害者還是他們的女同學,犯罪現場就在主犯的家裏。此案證據確鑿,有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和受害者的控訴,還有受害者案發當日的驗傷報告及身體檢查,以及犯罪嫌疑人拍攝的受害者裸照為證。
尉遲楓認真的分析了這個案子的案情,按理說,這些證據足以辦成一起鐵案。可案卷提交檢察院起訴時卻被駁回,說是證據不足,緊接著犯罪嫌疑人改變口供,說是被辦案人員屈打成招,因此這個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被調離工作崗位。主犯供認受害者是自願同他們發生性關係的,隻是後來因為他們沒有替受害者幫忙辦事,所以受害者才誣告他們輪奸了她。涉案的四人如今隻有主犯一人在押,其餘的三人依然逍遙法外,案卷最後幾頁是犯罪嫌疑人與受害者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還附著他們的照片,受害者李芳看起來是個很單純很清秀的女孩,家住本市,父母親都是普通工人,身家清白。犯罪嫌疑人周誌剛從照片上看就是個飛揚跋扈的家夥,長得卻很英俊甚至可以說有些帥。尉遲楓看著他還有些眼熟,隻是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周誌剛的父親是省政府辦公廳的秘書長周乘風,母親潘玉是市財政局副局長,這兩位可都是本省和本市權傾一方的人物,特別是周乘風身為省委常委,社會關係複雜,經常在北京那邊往來,據說還是下屆省長的熱門候選人。其它在外保外就醫的嫌疑人都是省裏大官的子弟,好像就算這個周誌剛的父親官銜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