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兒正要掌嘴,卻被劉無病心軟猛然喝止。他已經明白了一切,原來眼前跪著的這個丫鬟便是自己念念不忘的未婚妻。在他眼中,迎兒是不是姐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是時候和自己兩無猜的那個純情女孩。
“那麼這個香囊是怎麼回事啊?”劉無病著了魔一般,竟然拿出了那個平時奉弱至寶的香囊,這是他的最後一線希望,也是最後一個疑問。他的內心在挽救著童年那唯一的美好記憶。
迎兒垂淚道:“公子不是想去看一下姐的閨房嗎?心中若還有什麼疑惑,隨奴婢一看便知。”
閨房是男人的禁地,是青春少女坐臥起居、修煉女紅、研習詩書禮儀的所在。大戶人家的女兒,一待春意萌動,便要安排進入閨房,加以重點保護,不可與外界接觸。而閨閣生活更是女子一生中極為重要且最最溫馨、美好的階段,就像美麗的蝴蝶在鼓翼淩飛之前曾經慢慢蛻變、靜靜成長在一隻明絲纏繞著的玲瓏的繭。
劉無病起初隻是笑,並沒有把到閨房參觀的事當真,這一會兒得了魔怔一般急於探究真相,竟也顧不得那麼多,傻傻的跟了過去。王寶寶和美魚海還緊緊相隨,司馬青春夫婦也尾隨而來。
走過一段花團錦簇的通幽回廊,進入一間偏殿便是司馬易安的閨房。但見閨房之內清新秀雅,透露出一股極清新的氣息,架子床、梳妝台、棋茶椅等物一應俱全。
劉無病走到那個擺滿脂粉之物的精致梳妝台前,暗自歎息司馬易安平時必然對儀容裝飾十分重視。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她正坐在梳妝台前精心地梳妝打扮,準備出去玩耍。兩套棋茶椅上還擺著圍棋茶具之物,大戶人家的姐社交圈子都較狹,一般不能隨意出家門,平時大多靠古典文學、詩詞、琴棋等消遣,經常和丫鬟們一起下棋喝茶、吟詩作畫。透著溫馨香味的架子床裏裏外外圍著重重紗幕,其私密性確實不容覷。
緊鄰窗欞檀香木架子上掛著女紅繡品,一個未完工的孩肚兜極為顯眼,上麵紮著麒麟騰祥雲的花樣。司馬易安乃名門閨秀的,其女紅做得自然是沒得。
美魚海拿起一個鴛鴦戲水繡帕,忍不住稱讚道:“嫂子雖然是個大壞蛋,但這刺繡的功夫的確十分了得。”
迎兒聞言冷笑起來,道:“為了保住奴婢的孩子,奴婢也不怕得罪老爺和夫人在外人麵前姐的不是了……其實姐平時很懶,根本就不會針線活,哪有本事為公子繡香囊呢?”迎兒著從架子床裏摸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香囊,“我做丫鬟時經常做些香囊賣給皇城根兒的靈犀繡坊。那時賣出去了很多,靈犀繡坊現在應該還有這種香囊,隻需五錢銀子便能買到,公子如果不信可以親自去看!”
劉無病搶過迎兒手中的香囊,對比了一下自己的香囊,頓時傻了眼:果然一模一樣,香囊乃自己隨身珍愛之物絕對不會看錯。原來,這個定情信物香囊果然是迎兒贈送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