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陳廷對錢四和碧落,實在是有些沒辦法。
畢竟這兩人曾經達到過返聖秘境,幾乎是第二步中最頂尖的人物,哪怕現在隻是殘魂之體,但也不是輕易就能控製的。
能夠保持現在狀態,還是有著當初他耍了個小心思,擺了兩人一道的原因。
若非如此,說不得現在的弱勢方就是他了。
隨意的一想,陳廷突然開口道:“最多給你一日時間,不論成不成功,都必須離開此地!”
這說的,自然是給正在奪舍的錢四聽的,以這個老怪物的能耐,他不信對方聽不到。
可下一刻,他發現對這個老怪物能耐的認識還不夠深刻。
“用不著一日,現在就可以離開,不過暫時還需要你捎我一程。”
本來沒有絲毫動靜薛逸風竟然猛地睜開了雙眼,帶著木訥的表情看向陳廷,十分別扭的說道。
緊接著,薛逸風就動了動身體,僵硬的站了起來。
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修士,陳廷立刻就道:“這麼快就奪舍完成了?”
“你以為四爺我剛才是跟你說著玩的?如此難得的奪舍之體,要是還要多花時間,不如早點死了算了,記住,別拿我和那個叫什麼祝笛的廢物相比!”
語氣漸漸有了起伏,錢四顯然適應的十分之快,已經和常人無異:“隻是奪舍成功歸成功,後續的一些小問題還需要花些時間來處理,譬如消化這個靈魂以及依附的純粹魂體,以及適應這具身軀的修為靈力,沒個個把月,估計完不成。”
揮了揮手臂,抖了抖腿,又來回走動了幾步,錢四對這具肉身似乎還算滿意,飛快的適應人族的行動習慣:“人為最初的萬物之靈,果然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難怪大多聖族乃至異族平時要顯化人身,的確是有些道理的,虧得我原來還搞特立獨行,嫌棄人形之體……”
不理會錢四的自言自語,陳廷又道:“如此說來,這薛逸風算是神魂俱滅了?”
“錯,大錯特錯,我隻是暫時將這道靈魂給壓製住了,接管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就算是後麵將其煉化了,那也隻是讓這道靈魂化為了我的一部分。可以這麼說,現在薛逸風就是我,但我不全是薛逸風,這你在遭遇祝笛後應該有所認識。”
錢四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很是陰險詭異,與本來俊逸的臉龐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我與他不同的是,他偶爾還會受到原主的影響,體現重大的事情決定以及修行上,而四爺我,則完全不用擔心諸如此類的問題,這是境界上的巨大差距!”
隨意的點了點頭,陳廷對錢四這副誌得意滿的模樣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簡單詢問幾句後,也懶得多說什麼。
不過錢四卻幾步走了過來,帶著幾分神秘的語氣突然說道:“小子,忘了告訴你,我剛才奪舍成功後,完整的檢查了一番這具軀體以及靈魂,發現存在一個隱秘的印記,很有可能就是來自於那個留下血脈的聖族!”
聞言,陳廷心中猛地一震,立刻就回道:“別跟我說你還沒有抹去!”
“當四爺我是傻的嗎?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抹去了,不過我現在修為還不夠,難免就泄露了一縷氣機,要是那個聖族及時察覺,並且有心追查的話,還真有暴露的可能!”
錢四同樣沉下臉來,顯然對於這樣情況也有著擔憂。
達到第二步的魂魘,已經當得上聖族之稱,不僅實力強橫非常,靈智上比人族修士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旦對方不顧一切的追查,倒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陳廷自然明白這些,不過他現在也是債多不壓身。
且不說有陰陽聖教這個頭等大敵的秘密追捕,就是他這短短幾年下來,也是暗中得罪了不少第二步甚至更可怕的人物。
穆宗別府內白衣白發的神秘高手,雲海仙宮第一重中的無根真龍果上依附的大能氣息,第三重中穆塵背後的大能修士,以及屬於道門的白雲投影,都與他有著或多或少的交集。
生死大仇或許還談不上,但也引起了這些大能人物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