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中山雩月湖畔
又是一年春季,又到柳絮紛飛的時節,這麼些年過去了,外麵的世界經曆了萬千改變,唯有這裏,不變。..隻是今年,這裏的味道稍稍有了變化,以前春天裏總是撲鼻的青草香,如今被淡淡的藥香蓋去了不少,有種微微的甜苦。
從湖畔小木屋長長蜿蜒至湖麵的回廊上擺著兩張地榻,一對璧人相擁坐在上麵,男子身著月白色袍子,懷裏擁著翠色衣裙的女子,長長的衣擺和裙擺攤了一地,混成以色,就像頭頂天空的顏色,幹淨不染一點塵埃。
他們往日的種種曆曆在目,那些美好的故事總會讓人記憶猶新,能摒棄生命裏的悲傷,懷揣著那樣的美好直到生命終點,也是人生裏最幸福的事兒。
“琅中山還是這麼美,這麼寧靜,仿佛從來不曾改變過般的美麗,想起當年我們在這裏的初遇,就好像昨天的事兒。我還記得那年,你也是穿著這個顏色的衣衫,從雨中來。那時,你還以為我是山中的妖怪呢!”
女子輕聲地說著往事,氣息有些弱,但說到這些開心的事兒,言語間也難掩雀躍的心情,笑出聲來。
男子有些生氣,但語氣裏盡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愛,“你記岔了,懷疑你是妖怪的人是小順,而非我。”
“是嗎?是我記錯了?那你當時以為我是什麼?”
她懶懶地往他懷裏又鑽了鑽,任由他順勢將她抱得更緊,像是要鑲進骨頭裏的密不可分。
“精靈,山林裏的精靈。”他講得很淡,但語氣裏的真誠將這份深情染得越發濃烈。
她聽著,又笑了,不單純是高興的笑,“子皙,越發的油嘴滑舌了,不過這話我喜歡聽。”
“娘子這是取笑為夫以前嘴笨嗎?”
“是挺笨的。”
她知道,他的嘴並不是笨,是性格使然,沉穩陰冷的性格讓他更善於隱藏自己。
“慶幸,我娶了個善解人意的小娘子,我嘴再笨,娘子總能收到我心裏的深情。”
說著說著,她在他懷裏笑得明媚,他低下頭,就這樣看癡了去,情難自已地低下頭,吻住她的笑唇,吞沒她的笑聲,將快樂的氣息或者她的味道一通咽入心裏。
濃情蜜意地輾轉間,不知何時換了位置,她躺在柔軟的地榻上,他覆在上麵,腰間的細帶被解開,衣襟微敞,轉眼,越敞越大,隻有吊繩掛住的小方布勉強擋住白花花的一片。..www..
一隻溫熱的大掌不知何時就到了腰部以下,從裙擺下麵進去而上,慢慢接近中心,引出她呢喃的聲音和身體的戰栗。
“子皙……這裏……”
“天地之間,隻有你我。”
這話說完,他已經在她裏麵,弓起來,仰起頭,眼神迷茫看盡湖畔的柳絮漫天,他給她帶來歡樂的同時,胸口左邊的位置因為強烈收縮帶來的疼痛,讓她差一點就喊了出來,她低下頭,咬住他的肩胛,深深感受著這種瀕臨死亡邊緣的快樂。
也許是感受到她的痛苦,他翻了個身,將她放在自己身上,讓她高居臨下的可以自由呼吸新鮮的空氣,手再為她心房慢慢的按摩,那裏的柔軟,底下是怎樣的疼痛,那痛貫穿他的掌心,猶如利劍一般直入他的心房。
總要疼痛相纏,心血相連,才是真正的相愛。
結束的時候,她撲倒在他身上,汗水混合在一起,他收起披風,將兩人緊緊圈住,讓那份濃烈的熱不會隨風散去。
他輕輕撥開她沾在額頭濕漉漉的發絲,她閉著眼睛,緊蹙這眉頭,嘴角卻是微微的彎著。
他回來的這些日子,對她的依戀越來越滿,像是要把那些年的都補回來一般。隻是,這樣的纏綿卻不是肆無忌憚的,她的身子大不如前了,很多時候,開始了,他隱忍著,結束了,他卻並沒有真的結束。好幾次冬夜裏,她筋疲力盡地躺在床上,卻能聽到屋外有人跳入湖水的聲音,最後,他還要生火將自己烤暖後才重新回到被窩,抱著她,直到天明。
想到這,她不禁歎息,未曾留意,溫熱的歎氣聲拂過他的胸膛。
“怎麼了?”
“子皙,我的身子大不如前了,難為你…………”還想要它,要得這般辛苦,她說完從他懷裏微微動了一下,仰起頭看向頭頂上的他。他老了,比在揚子城裏老得更多了,兩鬢竟然依稀可見銀絲閃現,刺痛她的眼。她抬手要去摸,有些累,他幫了她一把,才勉強到達。“為了這樣病弱的身體,你放棄了一切,隻是這副皮囊不爭氣,不知能陪你到幾時,值嗎?”
“閉嘴,我說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是我公仲孜墨的妻子,就算尋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能治好你。我要你好好的陪著我,一直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