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間,黑白灰暗,像是靜止的宇宙,星辰陳列,似亙古未變。
落痕側躺在一顆顆大星間,如漂泊的小船,在這片時間長河中,劃過漣漪。
“這裏是哪裏?”
他的意識無比清醒,可是身體卻沒有半點知覺,連站都做不到。
“莫不是認祖洗煉時出現了什麼岔子吧。”落痕心一顫,這樣猜測道。
隨後他又看向周圍,頓時心中湧起一陣惡寒,這裏實在太詭異了,什麼都是靜止的,恒星,隕石,星雲……甚至時間,他都懷疑不曾流逝。
永恒的靜謐!對於七歲的孩童而言,這種感覺無疑更加讓他心慌。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某一顆大星上傳出一絲光亮,像是彗星劃過長空,隨後那一整片空間竟像鏡子般瞬間破裂開來。
嘭!星河沸騰!
隻一刻,無盡的雷光傾泄而出,灑落在這片星河中,將黑白宇宙都染的璀璨耀眼。
是什麼?
落痕看到一頭巨獸踏空而來,它的外表像頭大蛇,盤繞在諸多星域中,其上青鱗冷冽,像連綿不絕的山脈一般起伏。更可怕的是其周身的大星,隕石在接連地崩壞,不斷化為齏粉。
太震撼了!
這應該就是村長爺爺他們所說的大能吧。他眼中滿是向往。嗯?不好!
忽然他臉色一變,發覺到了不對勁,此刻自己的身體居然化為流光,向著那頭異獸倒飛過去。剛剛還有若幹千裏,轉瞬間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告訴我何為雷?”這頭異獸俯視著落痕,口吐人言道。“你在說什麼?”落痕的牙齒在打著顫,它散發的氣息實在太可怕了,比村長爺爺生氣的時候還要可怕萬倍不止。
“告訴我!何為雷!”這時,它再次重複了一遍,雷聲轟隆,震的寰宇不穩。
“不懂啊!”落痕都快要哭了,那雙如同星辰般的雙眼一直在注視著他,冷漠無情,讓人心悸。
“何為雷?”
“何為道?”
……異獸不斷地在追問,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有莫大的重量,壓上了他的心頭。
“不知道,我不知道……”落痕呢喃,這個問題太大了,阿爸曾經說過,大道三千,虛無縹渺,誰能用語言把它描述出來。
落痕所處空間之中,星雲浩瀚,眼前不斷有隕石劃過。
本是恢宏絢美的場景,可是他卻嚇的心肝都裂了。
因為那頭異獸發怒了,竟甩其巨爪,撲向他。
太突兀了,落痕避無可避,直接被一口吞了下去。恍惚中,他仿佛看見了一道雷電從九天之上劈落,瞬間將一顆古星轟的粉碎。下一秒,他又來到宇宙深處,那裏有一株妖樹以星辰為壤,生物為養料,在這片暗淡的星空下肆意生長,盤根錯節,恐怖異常。可結果卻是被一片紫色雷海降下,瞬間將其燒斷毀滅,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