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會的魅力就在於競技,可是能夠競技的並不單單隻有體育,政治,經濟無一不是競技的承載主體。
我在欣妍身邊呆了半個多月,直到快要開學了才被外婆放了出來,臨走之前看看鏡子裏的自己感覺比剛來的整整胖了一圈。
這半個月除了看比賽,欣妍還有意識的把我帶到了她的公司,這是我三歲的時候她脫離了原來公司自己成立的,當然父親也幫了不少忙。公司的名字叫三月,弄的我有點尷尬,不過她畢竟是個母親,從公司的名字看來她心裏還是一直惦記著我,她的公司做的不算很大,不過有從商半輩子的父親大力扶持,趁著前幾年的外貿風潮也是賺的盆滿缽滿。
說實在的每次和欣妍單獨相處時我的心情都很複雜,說恨她是有的,從小沒有母親不知道受過多少嘲笑。可她對我那種小心翼翼生怕會讓我不舒服的樣子又很難讓我恨得起來。這兩種心情不斷的交織著表現在行為上就是一種不自然的疏離。
在去機場的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安靜的坐在前排開車,目光專注到要把車窗盯出個洞來,父親畢竟是她的老情人,又比她年長不少。欣妍在父親麵前大概和我麵對奈美子的感覺是一樣的:心情都在臉上寫著,沒有秘密可言。
他知道欣妍為什麼難受,好不容易見到女兒卻時間匆匆轉眼又要分離,她是成年人,沒有說走就走的自由,能做的僅僅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再一次離去。
在機場她第一次失態,就在我準備過安檢的時候欣妍突然衝過來緊緊的抱住我,累得我喘不過氣。早晨我看著她畫了防水的彩妝不然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沒法看,她不斷的重複著:“一定要再回來看媽媽,一定要!”
飛機上我還沒太緩過來,仔細想想回了一趟中國突然就有媽媽了,還有疼愛我恨不得幹脆把我留下的外婆,雖然沒有叫出口“媽媽”兩個字,不過突如其來的母愛還是讓我有些被衝昏了頭。
這個時候我卻突然想到了奈美子,個欣妍差不多的年齡本來也應該戀愛,結婚生子了。可別說一直緊盯著她的狗仔沒能扒出半點八卦,就連我也完全沒有發現過她有什麼可以被疑似戀人的人。
五十二(下)
東京羽田機場,剛一出來就看到了哥哥和奈美子站在出口處,一向對媒體嚴防死守的奈美子難得沒有任何偽裝的出現,她的頭發在腦後梳成高高的馬尾,一件高領風衣把她裹得緊緊的,臉上還掛著濃濃的妝,暗紅色的口紅,高挑的眼線,漆黑的眼影再配上她因為太擠而有點黑的臉……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不過她這點小偽裝對我沒什麼作用,一看到她連箱子都不顧了飛奔著跑到出口擠過擁擠的人群直直撲進她和哥哥的懷裏,三個人抱成一團的樣子恐怕更像家人一點吧。
哥哥用力的揉揉我的頭,把欣妍早晨花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給我梳好的頭發揉成了炸毛鵪鶉。
奈美子總是很細心,伸手鬆開了束住我頭發的發帶把披散下來的頭發又用手簡單的順了順一些不聽話的碎發也被別進耳後。我仰著頭任由她擺弄,享受著這種親近的感覺。
“爸……”哥哥一見到父親就自動底氣不足,從我記事以來從沒變過,其中的原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轉頭看見父親艱難的拖著兩個體積不小的行李箱,我這才想起來因為急著來找奈美子和哥哥結果完全忘記了還有取行李這件事,比我靠譜的父親隻能自己拖著兩個箱子出來。
哥哥上前兩步趕緊從父親手裏把行李箱接過來,父親甩了甩有些麻木的雙手走過來和奈美子打招呼,哥哥作奈美子的化妝師做了這麼多年,父親也沒少見過奈美子,逢年過節的話湊在一起吃頓飯也是常有的事,對於現在無父無母的奈美子他也很同情,經常也會給予奈美子一些父輩的關愛,所以平時父親和奈美子相處的還是愉快的。
熟識之後也就沒有什麼還過不該說的了:“奈美子醬怎麼今天這麼濃的妝?”奈美子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解開自己的風衣露出裏麵的衣服給我們看。
在薄款風衣之下的是一件抹胸短裙,一看就是拍攝MV時為了追求視覺效果才會穿的那種。“你這是從拍攝場地趕過來的?”我問她,她很輕的捏了捏我的臉:“本來沒想會折騰到這麼晚,還剩下一點收尾,結果趕過來就有點匆忙了,衣服也沒來的換。”她說的輕鬆我卻很吃驚,這是我記事以來她第一次因為私事放下工作,而且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就算沒人來接我有父親陪著也不會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