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下意識地將目光都投在容淵身上。
關於顧靈之的傳言傳得那麼大,容淵不可能毫不知情,可他並沒有做出相應的措施,由著謠言越傳越離譜,難道就不擔心顧靈之的聲譽麼?
想到這段時間除了顧靈之謠言以外的另一個謠言,眾人的目光又變得複雜起來。
正牌未婚妻深陷謠言泥潭他卻無動於衷,反倒天天往另一個女人的住處跑。儼然拿自己的住處當成的客棧。偶爾還會留宿在大殷那邊。
關於容淵這段時間的舉動,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暗地裏開莊,賭容淵什麼時候宣布解除跟顧靈之的婚約了。
“北丘的反應如何不是你們該考慮的,在比賽結束之前,你們需要做的,就是調整好狀態,盡可能地贏得更多的場次。”無視了郎景晨那句帶著挑釁意味的話,容淵又叮囑了幾句,就讓眾人各自散去。
揮出去的拳打在了棉花上,郎景晨陰鷲地離開了顧靈之的住處。回身看了眼依舊燈火通明的客廳,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有關於顧靈之的謠言他並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可這並不耽誤他落井下石。容淵不作為的態度,也讓他覺得顧靈之對他的新鮮感已經到頭,想到最近因為家族裏逼他迎娶司徒家小姐當平妻,天風薇對他稍微改變的態度又變回了不冷不熱,他的眼神更陰鷲了。
不用去想,他都知道這幕後操控的人是誰。枉他當初還以為三皇子對顧靈之是多麼情深意重,原來也是三分鍾熱度。就不知三皇子二度悔婚的消息傳回夏國,舉國上下的民眾,還會不會像從前一樣支持他了?
看著郎景晨走後就沒動的其餘幾人,容淵暗歎了口氣,麵上不動聲色道:“沒事就都回去了,明天就要比賽了,都不需要休息麼?”
說完,就打算牽上顧靈之去二樓休息,卻被天風謹攔住了。
“還有事麼?”容淵回身看她,仿佛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怒意。
“有。”這一句是閻良回答的。看著容淵的目光隱忍而譴責:“你不打算給靈之一個交代麼?”
容淵這樣天天往丁柔那邊跑,雖然不說,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顧靈之這些日子的低落。還有外界的那些謠言,他們說得再多,怎敵得過容淵的一句話?可容淵始終不發一言地放任,才讓謠言變成現在的局麵。
“交代?什麼交代?”容淵反問了一句,神情有些莫測:“我以為,謠言止於智者。”
“屁的智者!三皇子,你就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靈之這段時間的委屈,你都看不到麼?”這麼一句激動的言辭出自蘇念之口。似乎是情緒太過激動,平日裏看起來有些內向的蘇念,竟然第一個開口責罵容淵。
“那丁柔是對你有恩,可靈之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這樣天天往那邊跑,是不是把主次給弄混了?”
“喔?那你說我要怎麼做?”
見容淵竟然真的詢問他的意思,蘇念也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回道:“當然是陪在靈之身邊了。”
容淵點了點頭:“然後讓人說我夏國之人忘恩負義,不顧恩人的死活?”
那一場襲擊經過有心人的渲染,儼然將丁柔的行為刻意放大。由原本的回護變成了舍命相救。偏偏容淵作為當事人還不能澄清。以免落得個忘恩負義的下場。
蘇念一噎:“那……那你也不能不管那些謠言啊。你知道外麵都把靈之傳成什麼樣了?”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謠言止於智者。黑的,就算再怎麼辯駁都變不成白的。”
“那……可是……”
見蘇念被容淵幾句話回的不知該說什麼了,顧靈之暗歎一聲,趁機甩開了被容淵牽著的手,捋了捋鬢邊有些散亂的碎發笑道:“三皇子說的沒錯,謠言止於智者,隻要我不在乎,謠言傳的再盛又與我何幹?倒是你,明日抽完簽,第一波比試的就是靈徒級,可要好好養精蓄銳才行。”
被顧靈之這麼溫聲勸說了兩句,蘇念眼中對顧靈之的憐惜更甚,眼眶甚至都有些紅了。
這般樣子倒是讓顧靈之連日來陰霾的心情有了想笑的情緒。受委屈的又不是他,怎麼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委屈?
“聽話,回去吧。”
宛如個長輩一樣拍了拍蘇念的頭,將他哄走了。轉頭就對上了容淵幽深的眼眸,視線停在顧靈之之前拍蘇念的右手上。
顧靈之垂眸,自己天天軟玉溫香,卻見不得她跟其他男子稍微親密一點麼?
一個失神,右手已經被容淵攥在了手中,用一塊白色的絲帕來回擦拭,仿佛那上麵有什麼髒東西般。末了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