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強迫自己不帶絲毫感情地將之前自己看到的事說了一遍。
由於丁柔的護衛將他隔開一段距離,他也沒有聽見兩人的談話,但丁柔牽起顧靈之的手,又被顧靈之甩開差點跌倒這一幕他卻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因此也回複得相當詳細。當然,還有之後幾人的談話,以及丁柔那句故意說給他聽的話。都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還原了。
容淵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內心卻是一揪一揪的疼。想到自己護著的人,竟然被這麼多人合夥欺負,就想什麼都不管地將人抱回家好好憐惜。可想到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又逼著自己硬下了心腸。臉上帶著質疑地看向顧靈之:“靈之,遠征說的可是事實?”
“是。”顧靈之不認為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隻是甩開她的手,至於她怎麼站不穩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假裝摔倒了?”丁柔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是嫌自己命太長了麼?這麼糟蹋自己。”
說完,就驚天動地地咳嗽了好一陣。讓容淵擔憂地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不住安撫著,眼神不讚同地看向顧靈之:“丁柔不是那樣的人,靈之,你太魯莽了。”
“容淵你不要太過分了!”沒等顧靈之反應,閻良就一臉怒意地瞪向容淵:“你竟然因為旁人的話就錯怪她,你的腦子被屎糊上了麼?”
真難得閻良竟然也能說出這麼粗魯的話。此時此刻,顧靈之竟有想笑的衝動。
容淵臉色一沉:“你是在跟誰說話?”
那猛地爆發的氣勢,讓閻良一滯,隨後惱怒地低吼:“丁柔不是那樣的人,靈之就是了麼?你可別忘了誰才是你的未婚妻!”
“這一點,自不用你提醒。”容淵淡淡道:“就是靈之是我的未婚妻,我才提點她。做事不可如此魯莽。”
“好了,不要再吵了。”丁柔停止了咳嗽,一臉慘白嬌弱地靠在容淵身上:“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會差點摔倒。不關其他人的事,容淵,我傷口好像繃開了,你送我回去休息吧。”
“好。”容淵應了一聲,攙扶著丁柔小心地要往回走。
天風謹身子一動,想要攔截,卻被顧靈之擋住了。
“隨他去吧,該走的留不住,不該走的趕不走。”
說完這句不鹹不淡話,顧靈之就轉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正在攙扶丁柔的容淵驀地身子一僵,差點咬碎了一口白牙。
這個蠢女人!
感覺到顧靈之跟自己在一起,總是有點患得患失,瞻前顧慮的感覺。本以為能借著這次的機會。逼一逼她,讓她對待他們的感情,能更主動更強勢一點。誰想到竟然逼出了這麼句話。
這是打算放棄他的意思?
一想到這個可能,容淵就覺得給他出這個餿主意的母妃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氣他年前讓她白開心了一場,才想出這個主意讓他自討苦吃的。
“你要是心疼了,就回去找她吧。我不礙事的。”似乎是察覺到容淵情緒的變化,丁柔故作大方道。笑容爽朗幹淨到讓人完全相信她的真心。
“不用了,一點小事就使性子,也該讓她好好反省反省了。”這句話配上他還殘留的怨氣,表現出來的不滿比之丁柔的演技還要高上幾分,讓丁柔的眼眸愉悅地閃了閃,挽著他的手臂更緊了。
是夜,容淵還如前幾次般,在遠征的掩護下,從大殷的住所偷偷溜出。來到他和顧靈之住處的小閣樓外,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辛熠?”容淵挑了挑眉,已經猜出了對方的來意。在對方開口前,搶先道:“正好,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找我?”辛熠一愣,繼而嘲諷地看著他:“你要是想讓我在靈之麵前替你美言幾句,那還是算了。她對我……不熟。”
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辛熠眼中明顯有些懊惱。原本他在得知顧靈之跟她家的淵源之後,就想找機會跟對方接觸了。沒想到橫空出來個容淵,將所有試圖想要靠近顧靈之的人全都擋住。加上他正在突破靈者的關鍵時刻。跟顧靈之接觸的事就這麼耽擱了。
等到他突破靈者,可以再次找機會接近顧靈之的時候,又傳出她跟容淵住在同一處的消息。這下子想要接觸顧靈之就更難了。這麼一拖,就拖到了學院交流賽了。
幸好現在還不晚,至少,他還有機會幫助顧靈之擺脫三皇子這個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