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一路跟隨著兩個蒙麵人將想要殺他的人甩掉,隨後就在蒙麵人的示意下,坐上了一輛早就準備好的角馬車。
一路上兩個蒙麵人都很沉默,直到日暮時分,角馬車才拐進了一戶人家停下。
蘇念下了車,很自覺地跟隨其中一個蒙麵人進了客廳。當見到坐在客廳正中的人的時候,差點驚掉了下巴:“三皇子,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我?”容淵饒有趣味地支顎看著蘇念的震驚,語氣略帶同情道:“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派人追殺,心裏一定不好受吧?”
“胡說!公主不可能這麼對我的!”蘇念下意識地反駁道。那急促語調,聽起來更像是某種心碎之下的欲蓋彌彰。
他守護了十幾年的女孩兒,竟然因為一個任務的失敗就想抹去他的存在,這是多大的一種悲哀?
看出了蘇念色厲內荏下的脆弱,容淵聳了聳肩:“是麼?那或許是我聽錯了吧。可若是聽錯了你的公主跟他兄長計謀如何殺你滅口,我又是如何能夠準確地在你被人襲擊之時救你出來呢?難不成還有別人想要你的命?這可真是巧了。”
容淵輕笑了一聲,讓蘇念臉色難堪到不行。容淵這句話,就是明明白白地嘲諷他不肯相信事實了。不過比起這個,更讓蘇念難堪的是……
“三皇子你不是將要迎娶公主做你的皇子妃了麼?怎麼還破壞她的計劃,救下她想除掉的人?”
容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誇讚了一句:“倒是個死心眼的,這種情況還有心情擔憂你的公主,若是丁柔知道你對她這麼忠心耿耿,還會不會舍得除掉你呢?”
答案自然是……會的!
因為想到這個答案,蘇念的眼眸一瞬暗淡無光。任務失敗去找丁柔複命的時候,丁柔眼底那沒來得及收回的厭惡和殺意他不是沒感覺到。可還是認為十幾年的守護,就算不能讓對方對他另眼相待,至少也有幾分的情分在。這才會厚著臉皮央求繼續留在她身邊。
卻沒想到就是這一央求,讓丁柔下了除掉自己的決心。在猜到殺他的人是丁柔派來的人時,那種心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知道。
“既然丁柔這麼無情無義,你想不想報仇?”見他果然被自己的話陷入了悲痛中,容淵誘惑道:“十幾年的守護,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我都為你不值啊。”
“你……”蘇念張了張嘴,想質問容淵不是已經被丁柔感動,口頭定下了婚約。怎麼卻說出這種話?可到嘴的質問在唇邊翻滾了一周,又咽了回去。
還有什麼好質問的?容淵竟然連他都抓到了,還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有什麼事不清楚的?想必丁柔之前為了討他歡心做出的那些動作,也被對方全都知曉了吧?
“若是不舍得報複她也行。”見蘇念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容淵很有耐心地換個方向引導:“你想不想得到她?”
聽到這句,蘇念猛地抬頭看向他。就見容淵笑得跟個狐狸似的,如同誘人墮入深淵的惡魔般:“隻要你幫我一個忙,我就幫你得到她,讓她永遠屬於你……”
翌日,學院交流賽的最後一場。聶放不負夏國所望地贏得了靈師級的冠軍。閻良則惜敗於第一學院的種子選手,得了個第三的名頭。可這樣的成績,依然讓夏國出了不少的風頭。
除了靈徒境表現得差強人意外,靈者和靈師級別的前三六個名額,皇家學院居然就占了五個!
這樣的成績,讓負責給每個境界前三名頒獎的潘恩臉上儒雅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夏國這幾年真是人才輩出,讓人羨慕啊。”肉痛地將原本準備頒發給北丘優秀學員的獎品分發給顧靈之等人,潘恩的心都要碎了。
早知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為了彰顯北丘的財大氣粗,自掏腰包地資助交流賽,為前三的名額增加那麼多獎勵了,現在大部分都便宜了夏國的,這讓他怎麼想怎麼憋屈,卻還要做出一副溫雅的模樣恭喜每一個獲獎之人,比每次潘越那個混蛋做了壞事捅到父皇那裏,卻每次都被父皇輕易的原諒還要憋屈。
與此相反的,是容淵的意氣風發,麵對潘恩言不由衷的讚許,仿佛沒聽出來般笑著回了一句:“你們北丘的也不錯啊。要不是那個莊嚴輕敵讓靈之占了便宜,靈者級別的排名,就完全是另一個樣子的了。”
“噯,輸了就是輸了,顧小姐天資過人,即便是莊嚴早有準備,也還有一柄地級靈劍沒有出手。莊嚴輸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