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丁柔的挑撥離間注定要落空了。聽到她那帶有深意的話,容淵非但沒有對顧靈之這個時間做出柔弱的態度方案,反而臉上溢滿了心疼,愛憐地扶著顧靈之在書桌旁的椅子坐下,語氣輕柔地安撫著:“累了就歇會兒,不用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寶物被人拿走就拿了吧,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容淵這麼肉麻的話,顧靈之嘴角一抽,險些就忍不住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別以為她不知道,原本在他身旁保護的那些暗衛,早就被他分出了大部分去找寶物了。就連魏韓子都沒能逃脫這個命令,那在滿屋到處翻找的黑色身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為她自己尋寶呢。
顧靈之知道容淵的小動作,可丁柔不知道啊。她隻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喜歡了好久的人,要她費盡心機,使了不少的手段,才終於對她有了好感。可顧靈之這麼個半路出現的女人,那麼輕易就得到了容淵全部的寵愛,就連在秘境尋找機緣這種事,也由著她使性子耽誤時間。兩廂對比下來,還真有些辛酸。
顧靈之和容淵可不管她心裏有多憋悶,兩人含情脈脈--其實是交換眼神的對視一眼,容淵立刻就會意地衝著丁柔淺笑:“小柔,既然靈之不舒服,就讓她在這裏休息吧,我們先去找找看哪裏有寶貝。”
房間裏的靈寶可不像藥園和路上一樣,一眼便能看到。需要自己到處翻找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小柔聽聞容淵的邀請,心中才升起的酸味就消掉了一大半,下巴微微抬高地接受了容淵的邀請,在容淵沒有看到的方向對顧靈之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讓你裝柔弱,現在容淵是我的了。你就在這裏慢慢休息吧。”
清楚地從丁柔眼中看出了這句話,顧靈之連回擊的欲望都沒有。嘴角抖了兩下,就低頭研究自己麵前的半幅畫。
索性這邊的東西一目了然,桌上的筆架、紙鎮等東西都是很普通的事物。隻是看起來做工比較精致罷了,一兩個原本想要往這邊來的人在看到桌上那有些窮酸的擺設後,就毅然決然地衝向了別的地方,心中對顧靈之的矯情嗤之以鼻。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欣賞一幅畫?滿室的寶貝這麼多,不能拿回家再欣賞麼?
事實上,顧靈之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可在手指捏住半幅畫的邊緣,想要將紙張收進儲物戒的時候,卻詭異地發現自己不能挪動這幅畫半分。眼裏閃過驚訝,顧靈之不動聲色地改拿為摸,裝作欣賞畫中花朵的模樣,心裏卻在思考怎麼才能不引人注意地將這幅畫帶走。
這樣一副畫工精美栩栩如生的畫,即便是半幅,也不應該這麼被人忽視。要說北丘為了還原秘境保存完好的真實度,才沒有動這幅畫還說得過去。
可來來往往看到這半幅畫的人那麼多,卻沒有一個動了將它收入儲物戒回去慢慢欣賞的心思。這其中沒點問題,打死她都不信!
“嘿嘿……不愧是靈族的後人,比那群蠢貨聰明多了。”一道有些猥瑣的聲音突然傳入顧靈之耳中,將顧靈之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就是震驚和警惕。
竟然有人看出了她靈族的身份,這人是誰?
顧靈之下意識地就四下尋找,試圖找出那個用傳音入密之術將聲音傳到她耳內的人。沒想到看了一圈,卻沒發現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影,讓她不解地皺了眉。難道是她幻聽了?
“嘿!小丫頭,剛才誇你聰明呢,就犯傻了。鼠爺我怎麼可能跟那群蠢貨相提並論?看這邊,這邊……對,就是畫卷這邊,看到你鼠爺威武的模樣了麼?那群蠢貨怎麼能跟我比?”
顧靈之順著那道聲音的引導,就看到了桌麵那半幅畫的變化。紛蘭還是紛蘭,五彩的花朵依舊繽紛,可在那顆紛蘭的樹幹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隻……鬆鼠?
也許並不是突然多出來的,它原本就在畫中,隻不過由於紛蘭的顏色太過豔麗,以至於將它忽略了過去。
它怎麼出現在畫中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隻鬆鼠竟然活了。一條毛茸茸,比它身子都要大上兩三倍的大尾巴歡快地在身後搖擺著,臉上的表情卻極為傲嬌。雖然它已經盡力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可還是掩不住那從內而散的逗比氣息。
嗯,就是逗比。因為那隻鬆鼠見顧靈之看到了它,竟然又開始吹噓自己外表的威武神勇,讓顧靈之很想拿出一麵鏡子給它照照。原本鬆鼠這種沒有任何靈氣的普通獸類因為外表可愛被許多女子喜愛。可這副樣貌在它身上,卻硬是讓顧靈之看到了一絲猥瑣的氣息。再配上它不間斷的自吹自擂,除了逗比,顧靈之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