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原本就不怎麼相信這個事實的石溪郡子民們如同被喚醒了般,紛紛反駁著容淵的話。
“我們太子殿下英勇神武,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敗了?一定是你亂講,大家不要被他給騙了啊!”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在這虛張聲勢的反駁下,有多麼的慌亂。
容淵輕笑一聲,一眼就看穿了他們色厲內荏的狀況,反問了回去:“若是你們的太子殿下沒敗,為何回來的不是他?”
這句話就跟冰錐一樣狠狠地紮在眾人心上。是啊……若是太子殿下好好的,來的怎麼會是容淵呢?
此刻已經追上容淵的遠征默默地為石溪郡內的大殷子民默哀了三秒鍾。別說他們不相信了,就連他都一腦袋漿糊,被容淵這突然的舉動嚇傻了。
說好的趁大殷攻打桑伯鎮的時候突圍直奔石溪郡,攻其必救地反客為主麼?怎麼現在又換成了忽悠人家打開城門?
看了眼越來越近,已經能夠看清身形的銀甲兵團們,容淵在心裏估算了一下丁韞趕回來的時間,冷聲道:“我再給你們一百個數的時間。投降,或是我們強攻。若是由我們攻下城門,我大夏的士兵會不會因為前幾天的敗仗將怒火發泄在城內之人的身上,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希望你們趁著我大夏的士兵還沒趕來之前,趁早決定。”
說完這句,容淵看了一旁的遠征一眼。遠征立刻會意地高聲報數起來:“一、二、三、四……”
遠征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清朗、幹淨。這樣有規律地念著數字,入耳堪稱是一種享受。
可石溪郡的人卻一點都沒有這個心思去感覺,一個個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遠征,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打開城門?萬一這大夏三皇子使詐,是騙他們的呢?不開?萬一太子殿下真的敗了呢?他們豈不是要麵對大夏士兵的怒火?
一時間,人人心頭紛亂如麻,恨不得遠征能夠慢一點,最好一輩子都數不完這一百個數才好。
可惜,遠征的聲音還在不疾不徐地向著容淵給出的數字遞進:“十七、十八、十九……”
在這期間,遠航率領的銀甲兵團第二小隊第一個趕到容淵身邊。幾乎就是前後腳的功夫,其餘三個小隊的隊長也跟了上來。最後一個趕過來的是武鳴。遠航攥著韁繩,對著滿臉不甘的武鳴哈哈一笑:“瘦猴,我等你的醉仙釀啊。”
容淵聞言身子沒動,嘴裏卻吐出一句:“我要一壇。”
“特麼的老子排了一天隊買的,就剩兩壇了,你們好意思全拿走麼?”武鳴梗著脖子叫囂了一句。
容淵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願賭服輸。”武鳴頓時蔫了,苦兮兮地看著容淵:“殿下,我跟他們賭的,你就不用摻合了吧?”
容淵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見者有份,誰讓你學藝不精的?”
而此時遠征也數到了五十九。武鳴幹脆岔開話題道:“殿下,他在數什麼呢?難道這小子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被罰了?”
容淵低笑一聲,壓低音量簡單地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其餘幾人聽得目瞪口呆,卻還要維持住臉上的表情不讓城內的人發現異常,忍得相當的辛苦。
“殿下,你牛!”武鳴比了個大拇指,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膽大妄為了。猛地扭過了身,配合著容淵的謊言衝著城門喊道:“龜孫子們還不把門打開,是想讓爺爺親自上去將你們的頭砍下麼?”
聽到武鳴這嘲諷十足的話,站在城牆上的士兵敢怒不敢言。
丁韞走的時候帶走了城內八成的兵力,隻留下了一小股看守城門的士兵,要是容淵他們強攻,以他們這點人手,就算開啟了防禦陣法,也抵擋不了多久的。
遠征的聲音還在繼續,每吐出一個數字,就像往他們的心中丟下一塊大石般,讓他們連呼吸都變得不堪重負了。
突然,在視線的盡頭又出現了一群卷在塵霧裏的身影。是大殷的士兵終於追上來了!
容淵眼眸一閃,揚聲道:“銀甲兵團聽令,等大部隊趕到,就展開攻城!”
“是!”不明真相的銀甲兵團士兵齊齊應了一聲。他們可不管以自己這區區幾百人的數量能不能攻打下一座城池,身後大殷的士兵又會對他們造成怎樣的困擾,他們隻知道聽令於容淵。別說隻是一座城池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眼睛都不眨地往裏衝。這就是容淵親手訓練出來的銀甲兵團。他一個人一個人挑選組建,完全聽命與他的勇猛之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