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之道了聲：“好。”然後跟容華裳兩人選定了一個方向，又開始趕路。
幾個時辰後，兩人來到了北丘東邊一座叫做甘鼐的城池。隨著人流混入城中。顧靈之和容華裳在一家看起來差不多的客棧住下，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打探附近的情況。
這裏距潘路明找人圍攻他們的地方隻有一天的路程，若是真有什麼情況，很容易就能打探到。
此時正好也到了晚膳的時辰，顧靈之幹脆叫了一桌的好菜讓店夥計送到房裏，就把容淵從空間中放了出來。至於潘越？那貨還在昏迷中，估計沒個三五天是不會醒了。讓仨人也不知該為他擔憂，還是替他慶幸躲過了藥物的有效期。畢竟顧靈之煉製出來的靈器造型一言難盡。煉出來的靈藥品質卻出奇的好。
“容淵，你不要緊吧？”見容淵臉色白的嚇人，容華裳擔憂道。潘路明的一擊可不是那麼好接的，連她稍不留意都會受傷，更別說容淵一個靈聖了。
“服了一些藥，已經不礙事了。”容淵淡笑道：“就是潘越的傷勢可有些嚇人，估計要在床上修養個一年半載才能恢複了。”
也不知是不是容華裳的錯覺，總覺得在容淵的語氣裏，聽出了那麼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這北丘的五皇子可是法神唯一的徒弟，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都先放下，這種時候，可不能窩裏鬥。”
“知道，我有分寸的姑祖母。”容淵好笑地應了一聲。轉眼看向顧靈之。
差點就天人永隔，他跟顧靈之的情緒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在彼此的眼裏，都看出了相同的執念--同生、共死！
他們已經相愛相守了幾十年，彼此的感情早就從最初的愛情轉化為更深沉複雜的感情。如潺潺水流趟過心尖與靈魂，成為不分彼此的存在。
容淵定定地看了顧靈之一會兒，忽地搖頭失笑，笑自己那一刻的愚蠢。
“對不起。”容淵道。為自己的自作主張而道歉。
他早就該知道顧靈之對他的情意的，還自作聰明地想要留下斷後，結果差點害得顧靈之白白擔驚了一回，顧靈之在碎石之上絕望地呼喊他名字的那一幕，隻要稍微回想就心痛得呼吸不暢，那一刻的顧靈之又有多痛？他怎會想出那樣的方法來對顧靈之呢？
顧靈之也沒跟他客氣，結結實實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希望你下次再想做些危險事情的時候，能多考慮考慮我的心情。”
“下次不會了。”
容華裳不解地看著兩人一來一往，不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但看顧靈之神色如常，容淵眼裏的溫柔深情更是比從前更濃，默默地咽下了到嘴的疑問。
左了也不過是小夫妻間的情趣，她這個孤寡老人還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恰好這時候他們點的菜也送上來了，三人的目光於是都放在了送菜的夥計身上。店夥計正疑惑訂房間的時候明明是一男一女的，什麼時候突然又多出了一人？就聽耳邊一道清脆悅耳的少女音道：“這位小哥，我能跟你打聽點事麼？”
身為客棧的夥計，一天到晚接觸的都是五湖四海的旅客，所能聽到的事情自然也多。從他這裏下手，說不定還能得到意料之外的驚喜。
夥計一看詢問自己的竟然是個大眼睛的標誌小姑娘，臉上職業性的笑容立刻就真誠了幾分，“當然可以了，客官。隻要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您隻管問就是了。”
“那我可就問啦。”容華裳嗬嗬一笑，大眼睛眨啊眨的，都快把夥計的小心髒給眨酥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跟兩個哥哥都是第一次來這甘鼐城，也不知道這裏都有什麼好玩兒的，你能不能介紹兩個有趣的地方給我們？”
夥計一聽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容華裳是問出什麼不能回答的問題。將飯菜都擺放好後，認認真真地給容華裳介紹了一遍甘鼐城的情況，介紹了幾處不錯的遊玩兒景點，這才拿了賞錢退了出去。
“看來這甘鼐城地方雖小，倒也是個好的棲息處。”容淵看著關上的房門微微一笑。
之前容華裳詢問的幾個問題看似平常，卻很有技巧地問出了城裏的武力部署和周圍的地形。讓他們對甘鼐城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潘路明搞出的動靜那麼大，他們隻要耐心在這裏等上兩天，自然就有消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