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至宗在明月一百七十一年被諸派算計,被十餘門派之力圍攻宗門,為了保存火種,太上掌門及掌門遣散派中眾人,最後與門派共存亡,稱霸一時的天下第一大派滅亡。
現今六年已過,天下眾門派重新洗牌,天下大亂之始。
明月一百七十七年秋,夜,豐台小國狄明山,殺聲四起,大火雄雄,一座座樓閣毀於一旦。
“旻兒,把這東西拿上,從密道速速離去,不要想著報仇的事。”一個長袍染血,手持斷刃的中年男人,把一個包裹塞到府旻手中,急迫道。
“父親,我不走,我與宗門共存亡。”府旻倔強地看著渾身是傷的父親府英成。
焦急的府英成反手一個巴掌,狠狠地擊在府旻臉上,目含熱淚,怒斥道:“快滾,難道你想讓我們虎厲門上下三百人白白犧牲嗎?把傳宗之寶帶走,死都不能便宜了那幫畜牲。”
“走。”
打鬥聲漸漸逼近,府英成把杵在原地的兒子推入密道中,頭也不回的轉身衝了出去。
“父親。”
跌倒在地的府旻,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爬到密道口,看著遠去迎敵的父親,痛心嘶吼。
這時的府旻隻恨自己過去無心習武,隻喜枕經籍書,周遊各地,不然也能跟隨在父親身旁,為宗門盡上一點綿薄之力。
府旻雙手十指扭曲,死死地扣在青石磚上,留下十道血跡,悲痛萬分的臉上滿是不甘和悔意。
“不行,我不能在這裏等死,我必須逃出去,才有機會報仇。”殘存的一絲理智,喚醒了近乎崩潰的府旻。他拾起了跌落在不遠處的小包裹,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密道之中。
“血刀山宗,我府旻在此起誓,此生隻為滅其整門,誓不達成,不死不休。”
沒有豪言壯語的喊話,也沒有汙言穢語的咒罵,隻是一個十八歲少年暗暗下的決心。
狄明山上的兵刃交錯之音逐漸平息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昔日的亭台樓閣已成了斷壁殘垣,往日山清水秀的武林門派已成了人間煉獄,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
廢墟中,一個一席黑色勁衫,嘴角留有八字胡,麵貌冷峻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一把透著幽幽冷光的長刀插在了身前一具屍體的胸口上。
餘溫不在的屍體雙目瞪圓,死不瞑目,失去神采的雙眸滿是不甘與憤怒,死者正是府英成。
“稟告宗主,沒有找到通脈心法秘籍,府家少爺也未在死亡人群中,但是在虎厲門的後殿找到了一條密道。”一個手持染血長刀的手下走了過來,躬身站在了血刀山宗宗主任九芝的身前。
任九芝眉頭一皺,冷聲道:“有人跟過去了嗎?”
“三長老已帶人追過去了。”
“你去請七長老也立馬趕過去,這件事不容有失。”任九芝沉吟了一會,說道。
“還有,跟七長老說一聲,把秘籍帶回來就行了,放府旻一條生……”說到這,任九芝神色複雜,猶豫了一會,眼中掠過一道凶光,接著說道:“別讓那小子受折磨,給他個痛快。”
“是!”
手下領命離去。
看著躺在地上被自己親手了結的府英成,任九芝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臉上沒有滅了一個門派的喜悅,反而露出了幾分擔憂。
“府掌門,我倆相識三年有餘,雖無深交,但亦無仇,今日滅你宗派,並非我本意。在這個亂世中,我也隻不過是一條會咬人的狗而已。”
“有位大人對你那傳宗之寶生了興趣,我這做狗的就得有識趣來拿,為了不給我宗門和那位大人留下禍根,我就隻能滅你整門了。”
“唉!年紀大了,位置高了,膽子反而越來越小了,有些話也隻敢和你這死人說說了。”任九芝頓了頓,眺望著漆黑的天邊,徐徐地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