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凡一點時間都不敢耽擱,若是在原地停留的太久,如果被圍攻的話,被打死的可能就是他了,所以,這家夥惹著身體上的痛楚,展開身形,隱沒在山林之間。
不過一會兒,四五個或年輕,或年邁之人來到任凡和列長生剛才打鬥的地方,當他們見到躺在河中的屍體時,都是麵色一變。
一個須發皆白,眉心處一個肉瘤的老者,朝著河裏跑去,將列長生的屍體拖了出來,眾人站立在屍體之前,看著那死前驚駭的麵孔,都有些心頭沉重。
“長生前輩是凝氣中期的高手,到底是見到什麼,讓他如此驚駭?”一個渾身黑色衣衫的青年男子,右手小指短缺了一小節,他麵色凝重的疑問道。
“不如招魂過來問問,也能為長生兄報仇!”另一個是眼神陰翳的中年,他從懷裏取出一個老舊的銅鈴,看著列長生的屍體,眼中閃爍著一絲興奮的神色。
“如此,有勞陰老弟了!”將屍體拖上來的老者,麵色嚴肅的點頭,和前來的幾人退後幾步,看著陰天世準備為列長生招魂。
搖動那銅鈴,叮鈴鈴悠揚而清脆的聲音遠遠傳開,有著一種詭異的穿透力,河水都在泛起漣漪,陰天世的口中念念有詞,圍繞著列長生的屍體踏著特殊的步伐,一道符紙上麵寫著烏黑的符文,被他捏在了手中。
緊接著,陰天世手中的符紙猛然被拋出,竟然穩穩的落到列長生的額頭之上,猛然間閃爍著黑色光芒,鈴聲變得急促起來。
大熱的天氣裏,突然風聲大作,吹的樹木搖曳,嘩嘩作響,但是那陰天世卻是麵色一變,突然驚駭的叫道:“沒有招回來,長生兄的魂魄已經消失了!”
風聲呼嘯,在下一秒消失,鈴聲也已經停止,陰天世麵色陰晴不定,陰翳的眼神中,有著一絲震驚。
那須發皆白的老者,望著列長生的屍體,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將這個消息傳給茅山天師道祖庭,自然會有著高手為長生道長討回公道,能夠將凝氣中期的長生道長魂魄消滅,即便我們聯手,恐怕也非敵手!”
“應該是個高手,便聽越道長之言,也不算失了道義!”那缺了一截小指的青年男子,沉聲說道。
任凡這時候已經走遠,坐上一輛出租車,回到了赤帝觀,見到被破壞得麵目全非的路麵和圍牆,他的眼中有著一絲無奈還有即將掏出一筆錢的心痛。
警察已經到了這裏,依然是甄誌林那老爺子帶隊,當他見到任凡從車上走下來時,鬆了一口氣,接著眼睛一瞪,朝著任凡氣勢洶洶的走來,讓這家夥嚇得抱住了腦袋,大聲叫道:“老爺子,不準打臉!”
甄誌林一把捏住任凡的耳朵,把這個抱著腦袋蹲在地下的無奈家夥提了起來,大聲吼道:“這裏是怎麼回事,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知不知道這赤帝觀是天南市的文物?”
“我知道,我認錯,我會負責修好的!”任凡朝著老爺子嘿嘿一笑,被這扛著一級警督警銜的所長,拖到了院子裏。
彌月蹲在銀杏樹下,長長的頭發遮住那精致的臉蛋,當他看見任凡回來時候,終於放下心來,一下子撲到任凡的懷中,讓老所長有些訕訕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小年輕,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容。
任凡感受著彌月那柔軟的身子,即便身體上有著痛楚,這時候,卻感到一切都是那麼的值得,因為,有一個人,在家裏等著他呀。
“小子,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甄誌林坐在銀杏樹下,看著任凡那破爛的衣衫,還有那沒有被抹掉的血跡,眼中厲色一閃。
任凡抱著彌月,渾身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軟趴趴的被彌月扶著,坐在了竹椅上,捂著被那罡氣所傷的胸腹,咧嘴苦笑,看著甄誌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彌月匆匆跑進房間裏,抱出一壇百草釀,有些擔憂的看著任凡,抱著任凡臂膀。
刑警隊也有著警察到來,帶隊的正是彌月見過的米蘭,她見到那身材妖嬈,麵色冷肅的美女刑警走進院門時候,便有些不安,因為米蘭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
“甄所長,外麵的那些被破壞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造出的模樣,不知道調查出來什麼了麼?”米蘭對於甄誌林,這個在省公安廳都敢指著廳長發火的大拿,可不敢有著絲毫的無禮,笑著問道、
“米隊長應該已經看出了一些才對吧,你們家那位兄長可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這練家子戰鬥形成的場麵,會看不出來?”甄誌林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他看著任凡那麵色慘白,半死不活的模樣,心裏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