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鈞澤問。
“她,大概是真的,喜歡你。”夜重樓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不確定和不可思議。也是,這般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怎會出現?一隻魔,還是魅魔,會喜歡上妖?更何況,魔,是沒有真心的,要說有,那也隻是極少的好感罷了。回想剛才花祭夜那低落的神情,他不知為何就是確定,她喜歡麵前這九尾狐妖。
“……你覺得我會信?”鈞澤瞥了夜重樓一眼。
“……也罷,”他歎氣,“別說是你,就連我,也不信。她如何會愛上你?真是笑話。”語氣不解,又恨鐵不成鋼。他轉身離開,身影消失之前他甩下一句話,“若是擔心裏麵那笨女人的話,便留下吧。隻要不去找魅惑就好,記著,別再和她見麵。我可不希望魔族出現一個真的托付了真心的傻子。”
“就算她想把心給我,我也不會要的。”鈞澤說的堅定。
“如此,最好。”夜重樓的身影消失。
*
若夕不知鈞澤還留在魔界作甚,不過也沒什麼情緒去跟他說話。那天,她在房間裏聽到了他和夜重樓的對話,知曉了花祭夜喜歡鈞澤這檔子事,當然也知道鈞澤是對那魅惑君主沒什麼意思的,不過就是覺得不舒坦,真是怪了。
近幾日,夜重樓沒有再找她,想必是為了讓她養養傷。也是,若是再碰到像花祭夜這般蠻不講理的君主,那她這小命恐怕就要在魔界折騰沒了。到時,夜重樓再想找她幫忙都不行。更何況,她還是他的主人,不管怎麼說,她死了對他而言,都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百無聊賴的拿著魅惑之術秘籍看著,想到那日未能將花祭夜迷惑了,便有些不解氣。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是自己忘記了書上寫的:魅惑之術不能對比自己法術高的人使用。但這也不是絕對的,除非……那人願意被迷惑。當然,這種人肯定是不存在的。哪有人心甘情願的被迷惑呢?若夕歎口氣,忽的想出去走走,畢竟在這黑乎乎的房間裏悶了這麼些天,身子也想動動。
隻要是鈞澤在,她便不能動。鈞澤總是很嚴肅的看著她,像是動了動便會沒命一般,弄的若夕實在是在床上躺膩了。這不,趁著鈞澤沒在,她出了房間。雖說魔界的空氣並不是那麼的好,但此刻她卻覺得,魔界的空氣比房間裏好了許多。
她深吸一口氣,剛踏出步子,夜重樓就出現在她麵前,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漆黑色的瞳孔如常,帶著讓人厭煩的嘲諷意味。經過這麼些天的相處,若夕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魔王,除了這一種眼神和冷嘲熱諷的語氣之外,就沒有別的了。那仿佛是他最平常的模樣,於是當他再說厭惡的話時,她也就懶得與他爭辯些什麼。
“沒事了?”
“本來就不是大事。”
“能繼續了?”夜重樓說的繼續,自然是繼續去勸服剩下的君主。
“嗯。”若夕點點頭。
“那便跟我來。”夜重樓轉身,向著府邸外麵走去。若夕也是覺得很無奈,剛想出來走走,散散心,就被抓著去做正事,心裏真是堵得慌。不過也沒辦法,誰讓自己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稀裏糊塗的成為了這魔王的契約主人呢?她歎了口氣,心裏想著: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啊。
但休息了這麼些天,剩下的時間恐怕是不多了。半個月的期限,到如今也不知還剩幾天。在這一片漆黑的魔界生活著,若夕已是全然不知今夕是何夕。說不定,到了人界,已經是春天了也不一定。
她這麼思考著,又不經意想到了現代。說來也真是怪了,自己那麼久沒有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年代去,竟也不覺想念,甚至覺得在這不知名的世界待著倒也挺好。甚至,如果現在自己找到了可以回去的法子,自己說不定還就不願意回去了。畢竟,那個地方,留給她的記憶並不是那麼的好。
“因著其他的君主現在有的在外頭,有的正在忙,我隻能帶你來見憤怒了。”說到這兒,夜重樓明顯頭疼的樣子,他囑咐著若夕,“我會在旁邊護著你的,省的再受傷。”
一聽這話,若夕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從心裏泛出。聽名字就知道,這位憤怒的君主,大概,又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兒了。
夜重樓走到從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府邸麵前,極少見得敲了三下門,不過在等了三秒無人應答之後,最終,他還是踹開了門。看著這身為魔王的人如此雷厲風行的做法,若夕忍不住有些替魔族的未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