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夜重樓一把攬進懷裏,帶離了原地,她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原地,隻見他們剛才站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無數的煙塵在空氣中漂浮。夜重樓皺著眉頭將若夕帶到一棵樹上,站在高處觀察著。他伸手朝著那煙塵之處隨意的揮了揮,煙塵漸散,一個人影飛快的竄出,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衝了過來。
貪婪原本手中空無一物,但當她飛近夜重樓和若夕所在的樹枝時,手中忽的變出一把泛著紫光,一看就不是俗物的長刀來。那長刀其實與長槍差不多構造,隻不過是尖利的槍變成了鋒利的刀片罷了。
若不是夜重樓反應極快的及時出手,將二人護在了結界之內,恐怕他們不僅會受傷,還會摔下樹去。長刀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劈在了夜重樓的結界上,一瞬間迸發出無數的奪人眼球的火花。這一刀,砍得極重,至少是貪婪用了八分力道砍下的。他一手攬著若夕,一手繼續用法力維持著結界不破。
若夕落得清閑,便一直盯著那長刀,不明白貪婪是從哪兒拿出的這刀。
“戒指。”夜重樓看出她的疑惑不解,開口解答,不過眼下形式緊迫,他便言簡意賅,“她手上的戒指是收納戒,其中空間異常之大,可存放諸多物品。”
這貪婪的君主果然寶貝多。若夕仔細看了一下貪婪的手,她的右手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不細瞧是決然看不出的。
不過眼下,最引若夕注目的不是這些寶貝,而是貪婪。她此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就像是瘋了,眼眸中流露著濃重的漆黑和貪欲,讓人都覺得不安。她的腦海中莫名劃過一種可能性——莫不是,貪婪這位君主,有精神分裂症?所以產生了雙重人格?
在現代應該是叫做精神分裂症的,不知在古代這該叫什麼,不過這總也不是什麼好事。夜重樓顯然也覺得現在的貪婪有些不太正常,便施了一道法術在若夕周圍,確定她不會受傷之後,撤了剛才的結界衝出去與貪婪撕鬥起來。但他也不會對自己人下重手。
隻見天空中時不時地有亮光出現,那是武器和法術碰撞在一起形成的火光。夜重樓並沒有與貪婪打鬥多久,很快便出現在她身後,點了她的穴位,讓她昏睡過去。
若夕跳下樹,走到被夜重樓抱著放到地上躺著的貪婪身邊,蹲下身望著她的臉。她像是累極,麵上掛著疲憊的表情。想來也是,一連耗了那麼多的體力,是該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們還要繼續在這裏麼?”若夕問。
“……不用了,走吧。”夜重樓淡淡的掃了一眼貪婪,“讓這不知抽了什麼瘋的家夥睡會吧,我們回去,明天……或者三天後再來。”
“嗯。”若夕輕應一聲,跟著夜重樓的腳步離開了貪婪巨大的宅子。這一次,她留了心眼,特地記了路,還時不時地踢幾顆石子在顯眼的地方,以防到時忘了怎麼走。
夜重樓一直走在她前麵,也沒怎麼留意她。
*
夜晚。魔界是看不出白天晚上的,若夕隻是用偶爾天空中的微光和陰暗來分辨。此時,天空很暗,了無星點,比平時的天空還要暗,她便認為這是夜晚,於是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顏色偏暗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
可惜,天不合人意。房門似乎是因為老舊的原因,縱然若夕開門的動作很輕很小,但依舊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音。這聲音在一片寂靜的環境下顯得極為響,簡直就是巨響。若夕驚了一下,心髒跳動的很快。見四下無人,她忍不住輕輕歎息一聲。
沒想到,來到了這個世界,她又重操舊業,幹起了偷偷摸摸的事兒。
她踏出房間,再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那聲巨響立刻襲來。若夕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腳把它踹著關上了。雖然還是有聲音,但比斷斷續續的好多了。若夕踹它一腳也算發泄。她再次東張西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看到她之後,便放心的走了。
還沒到夜重樓的府邸門口,若夕就被拉住了手。她下意識的回頭想要攻擊來人,可手上的那股溫暖的溫度卻將她的動作逼停。那個人的溫度,她從來都沒有感覺錯過……也從來都不會認錯,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小狐狸,去哪裏?”鈞澤握著她的手,心裏略微不安。這小狐狸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每次他握她的手,都覺得她的手很涼,仿若來自寒窯一般,讓人忍不住心疼。他微用力的握著她的手,希望能把溫暖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