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的時間過去,照顧李庫的士兵領著一名身著長衫的老者回轉,老者身上還背著一個木製的箱子。
“成說公子,王離將軍正忙於軍務,暫時無法過來探視你,他特意安排了軍中最好的醫師來給你診治。”
“有勞小哥了,那就辛苦這位大叔幫我診治。”李庫感謝道。
“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叫我王興就行了,這是軍中有名的李醫師。”王興客氣道。
李醫師坐在李庫的旁邊開始診脈,左右手都切完之後說道:“公子脈相比之前要沉穩許多,隨略有沉凝,但已無大礙。身上所受刀傷隻需按時換藥即可,隻是公子頭部曾遭重擊,這幾日可能還會有頭暈頭痛的情況發生。”
“那我為何會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能否幫我記起來?”李庫忙問道。
“頭部遭受重擊,有可能會出現短暫的失憶病症,正常情況下很快就能恢複,公子這種情況極為罕見,我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得見。什麼時候能恢複,還要再看看。”
李庫心裏明白,腦震蕩會造成短暫的記憶缺失,他蘇醒後一直感覺頭疼,大腦昏沉,所以就托詞失憶,希望能蒙混過關。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不知道這叫成說的公子有什麼仇家,頭部被重擊,還被刀砍,又被自己附身,真是可憐。
李庫一臉惆悵的目送老頭離開,決定繼續跟王興套話。
“王兄,能不能跟我說說這是什麼地方,我們現在是在打仗麼?”
王興聽他說的古怪,也大概明白打仗的意思,說道:“我們目前駐軍九原郡,抵禦匈奴兵的劫掠。今年冬天匈奴糟了雪災,不時有小股兵馬前來劫掠。等到來年開春,他們很有可能大舉入侵。”
聽到匈奴、九原這幾個字,李庫更加確定自己是到了秦末。這是一個怎樣的時代,李庫很清楚,有道是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他隱約還有一層擔憂,死在自己身旁的人很有可能是秦始皇的兒子扶蘇公子,扶蘇公子自殺的時候還在關心他,難道這個成說是扶蘇的兒子。他很清楚,帝王家素無親情,秦二世幾乎是血洗了嬴姓皇族,這才是他裝作失憶的真正原因。
“王兄,我有一事不明,還望你能坦誠相告。我成說究竟是誰?”李庫一臉真誠的望著王興問道。
“公子不問我也要說的,公子你叫做趙成說,是始皇帝。。。”王興話說了一半,卻戛然而止。他站起來向門邊施禮道:“見過將軍。”
“成說也罷,阿貓,阿狗也罷,不過是個代號罷了。有些事情能夠忘記有時候也是一種幸運。隻要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何必在意一個代號。成說已經因傷勢過重故去了,你是我的親兵,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李庫看著說話的中年男子,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配上與眾不同的盔甲,顯得極為英武。他心裏一陣慶幸,慶幸自己裝作失憶,選擇與成說的身份割裂開來。
“見過王將軍,我是您賬下親兵,我叫。。。我叫。。。李庫。”
“很好,李庫,你暫且養傷,等傷好後再歸隊。王興,照顧好李庫。”王離說完之後,用隨身帶著的短刀在一枚竹簡上刮了幾下,並隨手放下,拍拍李庫的肩膀走了出去。李庫這才注意到王離是帶著一卷竹簡進來的。
“如此的話,李。。。公子,你先好生歇著,我待會兒給你送午飯過來。”
“王兄,往事如煙,我不是什麼公子,以後叫我李庫就好。”
“好的,李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