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燃燒,火光照著人的臉,像是幸福綻開了花。
人們載歌載舞、歡歌而唱,圍繞著這一堆堆火表達著他們此時的高興。
常靜看著自己的那些隨從也加入了牧民的行列中不禁開心地笑了,因為從他們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來他們此時是快樂的,比起久居官場的勾心鬥角來這一刻應該是他們最開心的吧。
“你怎麼不去跳舞呢?”他忽然看到曾耀祖正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裏悶著頭吃烤肉於是禁不住就走了過去說道,“不會是怕自己太笨了跳不好吧?”
“我餓了,”曾耀祖猛嚼著嘴裏的肉頭也不抬地就回答說,“餓了當然就得吃東西了——這裏的烤肉真香,真想再吃它幾隻全羊!”
常靜忽然響起自己的父親食糧就很大,心想可能是因為練武的人平時消耗得比較多吧,於是存心捉弄地搶過了他手裏的羊腿就放自己嘴裏猛啃起來。
“喂,你這人……”
曾耀祖怒極而立,定睛一看卻發現原來是師父於是下麵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嗬,我這人怎麼啦?”常靜耍賴皮地笑著,沒有半點“師父”的樣子,“師父也餓了嘛,吃你點東西難道不該啊?”
曾耀祖連聲說是,然後又坐了下來默默地開始烤另一隻羊腿。
常靜啃著啃著忽然說道:“我說耀祖啊,你是不是很怕師父?”
“沒……”曾耀祖慌忙停下了手裏的活,仿佛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得筆直說,“師父是要尊敬的,我不怕師父!”
“嗬,還說不怕呢,看你現在都嚇成什麼模樣了。”常靜也站了起來,像對待自己兄弟一樣拍著他的肩膀說,“沒錯,師父是要尊敬,可是這尊敬不是放在口頭上的,而是要放在心裏!你明白我說的嗎?”
曾耀祖一驚,態度誠惶誠恐:“弟子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惹師父您生氣了?”
“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常靜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沒做錯什麼事惹我生氣——可是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很讓人……怎麼說呢,總之你這樣太拘謹了,拘謹得不像是一家人。你要知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師父那就說明我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是什麼你明白嗎?一家人是不需要尊敬的,說尊敬就見外了——像你爺爺,你會對你爺爺說你很尊敬他麼?有些東西隻要放在心裏就足夠了,不需要表達出來。”
當曾耀祖聽到“一家人”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可最終還是說:“是的師父,弟子錯了,以後一定改正!”
“算了,我們還是慢慢適應彼此吧!”常靜搖了搖頭放棄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說的這一番話是不是在犯賤,找個這麼乖的弟子不是很好的一件事麼,自己幹嗎非要刻意去改變呢,“好想念火舞那小丫頭啊,她可不會像你這樣——她平時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捉弄我這個師父了!”
看曾耀祖不解地看著自己,常靜重又解釋了一番,把火舞連同另三個學生的事跟他簡單地說了一遍:“總之等你見了他們就會明白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好了,你也該吃飽了吧,我們也去跟他們玩玩!”
說著,也不管曾耀祖是否願意他就拉著他走進了那個歡聲笑語的地方,跟著一群人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
這個世界真的有那麼多的仇恨那麼多的不平非得需要武力才能解決嗎,彼此跳著舞唱著歌不比什麼都好麼?就讓今天忘掉所有的一切盡情地唱歌跳舞吧,把所有的煩惱都統統隨著汗水排泄出去!
人們跳得累了,重又回到了原先的座位相互攀談起來。
這個時候,部落的首領——那位胡須雪白身體壯實的老人走到了人群的最中央,揚了揚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前些天阿裏漢跟葛布裏的過節大家都很清楚吧?他們為了獲得我們部落裏最美麗的姑娘的芳心而吵著要我為他們安排一場比試。今天當著諸位貴客的麵,我就讓他們比試一場!”老人頓了頓,以一種威嚴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四周才接著繼續說,“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他們要明白,不管比試如何,也不管誰輸誰贏,都要以姑娘自己的選擇為準,以後誰也不能再為此有什麼不快。你們明白麼?”
人群中忽然兩個聲音響起,都叫著明白,然後就跳出了兩個大漢,都有著牧人特有的壯碩肌肉,在走動間那些肌肉都還在隱隱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