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靜給獸王拋出了兩枚重型炸彈,但卻也透露出了許多的“內幕”,比如他跟獸人騷亂有關又比如魔族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但是——
“你開的價錢的確很誘人,”獸王雖然心裏暗暗吃驚,但表麵上卻依舊從容淡定,就連那拿著酒杯的手都不曾抖動一下,“不過我們內部的騷亂我想我自己可以搞定,而那什麼魔族不魔族的卻又太過虛無縹緲——這樣一來這價錢又好像低了很多。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對他的話常靜並不在意,他自信滿滿地繼續說道:“倒也是,這價錢如果是放在從前的確不怎麼樣,不過對現在的你來說卻是誘人的緊!獸人戰鬥力雖強,能憑借一己之力搞得我們人族三大國家雞犬不寧,但可惜兵力畢竟有限。你跟木裏?可在搞什麼我是不大清楚,隻是我想即便人族也大打內戰你也未必有精力坐在我們的邊界上來觀虎鬥了,畢竟比奇大陸的西南部分都已經被掌握在了起義軍的手中,你要想在人族地界先趁火打劫一番再回去救急的話可算是千難萬難了。”
“分析得很對,”獸王一抬眼露出迷人的微笑,“可是如果美斯參戰,人族三大國家混戰一起那結果又會怎麼樣?”
“結果會很糟,隻是這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不管埃爾德對亞拉采取什麼措施,美斯的態度永遠都隻會隻有一個——保衛邊防阻止獸人的入侵,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別的打算。”
獸王似乎下定了決心,他緊緊盯住常靜,聲音低沉:“如果堂堂的美斯國交特使、女皇的丈夫慘死在埃爾德,那你說他們還會不會強忍著悲痛而不動埃爾德一下呢?”
常靜心中一緊,心道終究還是要動手了。
獸王接著說道:“所以必須要有個人把你殺死,而這個人還必須要實力高超、修為高強!”
“所以那個人隻能是你?”
獸王微笑不語,舉起酒杯示意常靜一同喝下。
一杯盡,秋風頓起,無盡的殺氣卷得周遭樹木紛紛顫動不息,那殘枝落葉隨風飄舞,蕭條中透露出濃濃的肅殺之氣!他們身前的石桌更是在他們落下酒杯的那一刻變得粉碎,偌大的桌麵竟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風中!
僅是氣機便已如此驚人,倘若他們倆大打出手豈不是要翻天覆地了?
這邊的情形很快就吸引了那五十名侍女以及獸王的侍衛,後者多為半獸人,在獸王有難與無比戰意的雙重刺激下紛紛狂化變身隻等他們拚鬥時放手一搏。可是這裏終究是不能打鬥的,更不能出現殺人的情況,因為隸屬於埃爾德的那五十名侍女正瞪大了那一百隻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這裏——如果在此地殺了常靜勢必要被她們看見,如果要知情的她們不開口勢必要殺人滅口,如果殺人滅口將這五十名侍婢統統殺死勢必就不能給木裏?可一個交代!
無論如何,現在是不能動手的!
倆人心裏似乎早已經有了默契,就在電光石火之間異口同聲地哈哈大笑,而那肆虐的狂風也在一瞬間消失無形,仿佛這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
但確實是發生過了,因那淩亂的草地以及滿地的枯枝敗葉依然在刺激著人們的眼球!
“好靚的身手!”
兩人同時說道,接著便同時習慣性地想要舉杯共飲卻不料那酒杯酒壺早已碎成了粉末,再也找尋不到了!
“這邊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
獸王向那幫人揮了揮手,然後淡笑一聲以一種淡定從容的口吻對常靜說道:“你的修為確實令我驚訝,那種無匹的氣勢即便是身處千軍萬馬之中也足以令你安然無恙!”
他所說的是事實,如果把常靜放在獸人數十萬大軍之中他的確能夠安然無恙地進出,隻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它不能代表獸王會甘拜下風更不能代表他會俯首稱臣!
常靜針鋒相對地回道:“彼此彼此,你也讓我吃了一驚。我在想你我是否都該重新考慮一下了,或許合作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獸王明知故問:“你同意割地與我合作了?”
“嗬嗬,你確實有點冥頑不靈!”常靜也是笑容滿麵,但話中包含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答應撤兵,我便給你保證,否則……”
“否則怎麼樣?”
常靜看著他,麵部不帶一絲感情:“否則,人族痛矣、比奇亡矣!”
擺在他們麵前的是很簡單的一道選擇題——進,則雙方都不利;退,則海闊天空。隻是這麼簡單的一道選擇題卻讓獸王為難,他大笑,可眉眼間那絲無奈讓他即使是大笑也變成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