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裏?可不清楚常靜一行坐著巨龍回去是怎樣的風光,因為常靜在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讓她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穀底——獸王剛剛被我殺死……
獸王都已經被人殺死了,那埃爾德還有必要去攻打亞拉麼?沒有了獸人的幫助,小小的埃爾德怎麼可能會在短期內就將亞拉給拿下?持久戰的代價不僅僅隻是勞民傷財而已,她還必須顧慮到美斯這個大國的態度——如果它趁著自己國家跟亞拉打得水生火熱的時候橫插一腳那埃爾德豈不是要麵臨滅國的威脅了?還有獸人那邊,獸王一死勢必會引起他們領導結構的大規模變動,萬一上來個力戰派稱王,那埃爾德豈不還得受獸人的威脅?!
而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獸王真的死了,那他所答應過自己的條件就全都化作了泡影,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為了它寧可忍受罵名的東西自然也全都沒了,那即使輕而易舉地攻下了亞拉甚至將整個人族都統一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想得到的僅僅隻是獸王曾經承諾過她的那個東西,而不是稱霸天下!
失去了希望的她幾乎要癱倒在地了,民眾麵對巨龍離去的驚叫聲開始變得恍惚幾不可聞,她的心裏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不行!”木裏?可突然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對天大叫道,“常靜?夜,如果讓我證實了你所說的話是真的,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殺死,哪怕獻出我的生命也要將你殺死!”
聲如洪鍾,歇斯底裏……
暗黑森林,精靈部落。
古木宮殿內齊聚了水、火、土、風四大精靈長老,她們此刻正站在大族長斯艾的臥室外憂心忡忡。
“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我們暗黑森林內?”這是火族長老責怪土係長老的話,她說,“這幾天不是你們土族在巡衛森林麼,怎麼會容許他的闖進呢?!”
土族長老平時最為內斂,脾氣也是四大長老中最好的,可現在她卻針鋒相對地反駁說:“什麼叫我們土族在巡衛森林,難道森林不是大家的麼?如今出了事你卻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這算什麼?!”
“嘿嘿,你自己承認是你們的巡衛責任就好!”火族長老冷冷發笑,“等大族長責罰的時候看你怎麼向所有精靈交代!”
土族長老正要再次反駁卻被其他兩名長老給製止了,水族長老眨動著水藍色的眼睛怨責地看著她們說:“現在是推卸責任的時候嗎?當前最重要的是說服大族長出來去準備大典!所有的人都在外麵等著,時辰也馬上就快到了,可你們卻還在這裏吵鬧,這算什麼樣子!”
火、土族長老不說話了,她們像其餘兩名長老一樣重新低垂了頭,因為她們也沒辦法勸動愛心泛濫的大族長出來。
正當她們無技可施的時候,斯艾卻神色慌張地跑了出來麵帶乞求之色:“四位長老,您們跟我進去救救他吧,他快不行了!”
四名長老麵帶難色卻最終點頭進去了,剛一進門她們就看到了一張絕美蒼白的臉,臉上不帶一絲血色,而嘴角卻有鮮紅的血在湧動!
斯艾用布擦拭著獸王嘴角的血,眼眸潤紅帶著哭腔說:“我救他回來以後他一直算很穩定的,可就在剛才卻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你們看,他的脈搏都快沒掉了!”
她是真的太關心了,甚至連脈搏是不能被“看”到的都給忘了。
水族長老是精靈族中醫術最高明的,她用幻化出來的水球在獸王的身上檢查了一遍搖頭歎道:“大族長,大典馬上就得開始了,您跟我們出去吧。”
“他沒救了對不對?!”
“嗬嗬……”水族長老想用笑聲引開斯艾的注意力,她在笑過一陣之後故作輕鬆地說,“死了也就死了,他們的壽命本來就很短暫,多活幾十年跟少活幾十年又有什麼區別呢?更何況他對我們來說完全是陌生人,一個陌生人死了又關我們什麼事呢?大族長,您快去準備一下,我們的大典必須開始了,要不然錯過了時間那就又要等上五百年了!”
斯艾哀憐地看著昏迷的獸王,神情悲傷,她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水族長老的話一樣走到了獸王的前麵,蹲著身子在那裏為他繼續擦拭著嘴邊的血。
“你是被我哥哥打傷的嗎,他為什麼要打傷你?”她一邊緩緩擦拭著獸王嘴角的鮮血一邊喃喃自語般說著,“你們是仇人嗎,我哥哥很乖的,他不會無緣無故殺人也不會無緣無故把人打得重傷就走的!如果是他誤傷了你你一定不要怪他,他不會是有心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