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之後,常靜正式確定了這座行宮的性質,它是座地下宮殿!
正想著,士兵停住了腳步,木然站在了那裏,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甬道的盡頭,一個華麗無比的大廳展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你不是說你們主人有請麼,你們主人呢?”常靜見士兵不動不動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問他。
可是士兵卻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裏依然不動,甚至連頭不都不曾轉向他。
常靜鬱悶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發火更不是,他隻能被晾在了一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鬱悶著,大廳上方忽然響起一聲爽朗的笑聲,一名身著道服的老道士從頂部飄然降落,手中拂塵一甩間,人便已經到了常靜的麵前。
他對那士兵似乎很不滿意,對著他搖了搖頭,嘴裏自顧自說著:“傀儡終究還是傀儡,雖然會說話了但總是缺了一份生氣!”
然後他的拂塵一甩,白絲飄處,士兵應聲而倒灑落木頭一堆!
常靜驚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潮湧動!他驚異於無機子以木頭造人的修為,更擔心著如果神族拿這些傀儡士兵打仗豈不是取之不盡、耗之不竭,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一個魔族了,哪怕再加上十個、百個累也會被這些傀儡累死!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他朝著老道士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說:“你,就是無機子?”
老道士饒有興致地盯著常靜看,不答反問道:“你該就是常靜-夜吧?”
然後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良久同時發出哈哈大笑。
“久聞大名了,今日有緣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無機子打量著常靜的臉,半晌之後才繼續說道,“不過你比他要帥那麼一點點!”
常靜聽得莫明其妙,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對於你曾經給予過的幫助,我表示衷心的感謝!”他盡力把眼前這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想象成一名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但我今天來這裏卻並不是單純為了表達謝意的,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無機子樂了,一捋雪白長須笑道:“那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麼呢?”
常靜本想罵他明知故問,可話到了嘴裏卻變成簡單的兩個字:“找人!”
“似乎這裏是神族的皇陵,如果你說要找死人倒也罷了,可要找人卻有點難了——不知道賢侄兒要找的人姓甚名誰?”
無機子這裝傻的態度讓常靜很憤怒,他嘿嘿冷笑著,一字一頓地說:“惜妍,被你脅迫到此的女子!”
無機子再次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可笑到極點的笑話,而在他手舞足蹈地大笑時,地下宮殿竟的石粱竟開始簌簌發抖,隱隱有塌陷的跡象。
於一笑而令宮殿抖動,這一點,常靜自認以自己的修為做不到。但他卻依然表現得那麼不卑不亢,大有宮殿崩塌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風度:“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麼?”
“是的,你說錯了,並且錯得離譜,簡直是大錯特錯!”無機子耗不容易才停止了笑,但嘴角的那一絲笑意還是保存著,“我無機子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脅迫女子跟隨自己的事情倒還是做不出來的!”
常靜大怒,冷冷地說:“如果你不曾挾持她,她又怎麼可能跟著你滿世界跑?”
“她?她是誰?”無機子皺起了眉頭,“跟我滿世界跑的似乎也就隻有我的兩個徒兒了——難道你要找的人就是他們?”
“是不是你的徒兒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身邊的兩個人中有一位是我想要尋找的人!”常靜依舊態度冷冷,但說話的時候卻隱隱有著顫音——終於引到正題了,他不免緊張!
“我身邊的兩個人就是我的徒兒!”無機子像是故意在氣常靜,他圍著這個問題說了下去,“賢侄兒你也算是絕頂聰明的人,總該知道強扭的西瓜不甜的道理吧?如果他們不是我的徒兒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跟著我東奔西跑呢?”
他這樣說著,仙風道骨的形象蕩然無存,變得猶如市井無賴般讓人不屑。
常靜強忍住怒氣說道:“便是你的兩個徒弟了,請問,他們人在哪兒?!”
“他們嫌神界不好玩,根本就沒跟貧道過來過!”無機子這回變“乖”了,他聳了聳肩說,“如果他們要還跟著我在這裏,我又怎麼會花心思去做那笨手笨腳的傀儡照顧我的起居飲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