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少年——也就是十天不倫不類的敘述之後,憐荷皺起了眉頭。
“你是魔族的人?!”
“你看我像麼?”十天嘻笑著說,“我跟我的這幾個手下可全都是地地道道的半獸人,說我們是魔族的人也太不確切了!不過呢,如果你是指我們是效忠魔王的人那就對了,沒c錯,我們效忠的對象就是魔王陛下!”
雖然清荷早就料到常靜會以一種奇特的辦法來解決自己這邊的問題,但她卻實在沒想到他竟然會導演出這麼一場戲出來——像十天這樣的說話態度,對於憐荷來說本質上就是一種挑釁!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喜是憂,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好你個叛徒!”憐荷麵無表情地說,“好好的獸人族你不呆竟然跑到魔王那邊助紂為虐起來了!”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嘛——呸呸呸,什麼良禽擇木而棲,搞得我真成了叛徒成了反麵角色似的,我告訴你們,雖然我不是主角,但我可是個正派角色,這一點子夜枯燈可以為我作證!”十天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莫明其妙的話來,他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赤子之心表露得一覽無餘,“你們也別叫我叛徒不叛徒的了,其實我們跟你們一樣都曾經是受迫害的人,隻不過我們最終選擇的路不同罷了——你們發動了起義,而我們則投靠了魔王——當初他還不是魔王,僅僅隻是一名修為高深充滿愛心的人而已。這麼說吧,如果沒有魔王陛下,那麼此刻我們這幫兄弟就依然還是那迷途的劫匪,更不會成為魔族王牌部隊審判軍的骨幹力量!”
十天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於是再次尷尬地抓了抓腦袋,他接著說道:“不說我們的事了,說了你們也可能會認為我在扯大謊——就說說你們吧,據我所知如果沒有魔王陛下的幫忙你們也就不可能會起義,更不可能獲得如今這麼大的規模,更更不可能可以屢次度過難關,說白了,這起義軍中還有他的股份存在呢!可是陛下他何曾向你們追要過回報?陛下為人如何,這裏就可見一斑!”
“繼續說下去。”憐荷右手一伸說,“還有呢,還有什麼就繼續說下去吧。”
“說就說,來到這裏原本就是為了說這個的!”十天挪了挪屁股盡量讓自己坐得更舒適一點,“這次呢,陛下派我到這裏來其實就是為了讓你們能夠歸入他的帝國之中——你們可別以為這是壞事,其實這是大大的好事!你們想啊,如今獸王已經表示歸順魔族,而人族的魔神大帝又是我們陛下,集魔族、人族、獸王之兵,想要消滅你們是何等輕鬆之事?如果不是陛下他心存仁厚他就不會花大心思派我到這裏來苦口婆心地勸你們了!起義軍之所以起義為的還不是爭得自由?這自由我們可以給你們,並且是馬上就給你們!隻要你們答應歸順了,我可以代表陛下答應你們,起義軍的士兵願意行軍打仗的我們自然歡迎,但如果是不願意想要過安定生活的,我們教他技術、分他土地、給他錢財,讓他們足以生活——這樣的事情你們以為就憑你們的起義就可以做到麼?!”
“那又如何呢?”憐荷的表情依舊淡漠。
“那你就該乖乖地歸順啊,還能如何如何呢?”十天脫口而出地說,“形勢都已經這麼明顯了,難道還需要我再說得更明顯一點?”
清荷輕輕一笑,站了起來說:“送客人去休息!”
“這就送我們去休息了?可我們也不累啊,休息什麼呢?”十天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一看到憐荷的臉就不敢再說下去了,他怕自己再說下去就真的會把對方給激怒了,到時候可就收不了場了,於是他隻好怏怏地領著一眾人走了。
十天等人走後,憐荷沉默了許久最終歎了一口氣問清荷說:“這件事情你是否一開始就已經知情了?”
可憐的清荷自己還在想常靜為什麼不事先對自己說明好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呢,如今被她這麼一問趕緊回答道:“會主明察,屬下也是剛剛才獲知的,絕無半點隱瞞!”
“我料想著你也該不知情,要不然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也就不會這麼手忙腳亂了。”憐荷拉過清荷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你從人族過來幫我們也有些年了吧,這些年可辛苦你了!”
“屬下不敢,我所做的都是自己份內的事情!”
“怎麼會是你份內的事情呢?你本為人族娘子軍的大將,地位遠比此時尊崇,而獸人族與你又無親無故,你卻能如此幫我們這些可憐的獸人,作為起義軍的首領我理當感謝!”